一起披星戴月，腳踩清露，柳宴倉促地走到了西苑。火已被澆滅，隻是燒壞了書案上的幾幅畫卷。房中還滿盈著一股濃濃的燭火氣和焦煙味。

柳宴頭停下腳步，微微側過甚，說了聲“對不起”就奪門而出。

“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阿誰女子？”姈兒也站起來，“顏大哥說得對，我現在才明白，我真是一點都未曾不體味過你。”

鑼鼓喧天，眾賓齊賀。駙馬固執公主的手，徐行走入堂中，完成伉儷相拜之禮。全部過程，姈兒都像腳踏浮雲，輕飄飄的。直到流螢扶著她坐到床上，她才稍覺放心。

“下官不敢。”柳宴淡淡地說，脫下冠帽放在中間的案幾上。

許紫煙內心出現一絲苦澀的欣喜，她嘴角一彎，“奴住在這西苑，就但願這裡像夫人還在時一樣。紫煙冇有父母，三郎和夫人就是奴活著上的親人，這份豪情旁人是不會曉得。”

姈兒瞥見案上擺著的合巹酒，她聽王氏提及過此中的講究。酒盛在劈為兩瓣的瓠瓜裡，羽翼伉儷二人今後合為一體，永不分離；那酒是用自家糧食釀造的，味道甜美。而瓠瓜微微有些苦澀，又有同甘共苦、先苦後甜之意。姈兒手抓住袖口，又漸漸放開，房中一時候又規複了沉寂。

柳宴不語，起家走到窗邊。一輪新月剛好躲進稠密的陰雲中。他緩緩開口：“像公主如許的身份，有甚麼得不到的？你不會明白下官的表情。”

容，一齊躡手躡腳地分開了。

“咳咳……”許紫煙見柳宴到了，讓侍女扶著她起家。“都是紫煙粗心，夜裡風大，看書時打打盹才致燒了夫人的畫卷。”她說著便紅了眼眶。

姈兒摘掉了頭上的紅色錦帕，不解地看著柳宴。他不動聲色，眼裡儘是冷酷。“莫非你不歡暢麼？”她問。

“柳宴，你是我的駙馬！本日是你我結婚……” 她向前邁了一步，聲音越來越低。但是柳宴並

柳宴聞聲，背影微微顫抖，卻不轉頭。外頭傳來阿金孔殷的叫喚聲：“三郎，西苑失火，紫煙娘子也受傷了！”

柳宴看到案幾上放的那古琴無缺無損，悄悄地籲出一口氣。那琴並非甚麼寶貴的東西，倒是她孃親生前最愛之物，意義到底分歧。

門外流螢看到這裡，心對勁足地打了一個嗬欠。她和其他幾個小侍女互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柳宴騎了後院的馬，吃緊地趕回柳府。身後的阿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三郎莫急，琴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