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我_第4章 水潭歲月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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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群田螺,它們揹著螺旋狀的外殼,遲緩而沉穩地在潭底匍匐著,身後留下一道淺淺的陳跡。它們脾氣暖和,老是悄悄地吸附在潭邊的水草根部或者石頭上,偶爾伸出柔嫩的觸角,悄悄地擺動著,摸索著四周的環境。我經常看著它們悠然得意的模樣,心中也不由出現一絲安靜與安寧。與它們相處的日子裡,我感遭到了一類彆樣的默契,彷彿我們都是這水潭的保護者,共同保護著這片小小的六合。

與內裡湍急的溪流比擬,水潭裡的水流陡峭而和順,像是一名慈愛的母親悄悄撫摩著孩子。水底的沙石清楚可見,它們被水流長年沖刷,圓潤而光滑,與我一同悄悄地躺在潭底,感受著光陰的靜好。偶爾,會有一些藐小的氣泡從沙石的裂縫中緩緩冒出,悠悠地上升到水麵,分裂開來,收回輕微的“啵”聲,彷彿是水潭在輕聲訴說著它的奧妙。

在這方安好的水潭中,光陰彷彿都慢了下來。水潭好像一麵龐大的鏡子,倒映著天空中潔白的雲朵和岸邊鬱鬱蔥蔥的樹木,彷彿是兩個天下在這一泓清泉中交叉、融會。潭水清澈見底,陽光毫無停滯地穿透水麵,在水底的沙石上灑下一片片金色的光斑,那些光斑跟著水波的泛動而閃動搖擺,如夢如幻。

但是,安靜的日子並冇有持續太久。跟著季候的更替,氣候變得愈發酷熱枯燥,水潭的水位開端漸漸降落。潭邊的泥土逐步乾枯,暴露一道道深深的裂縫,彷彿是大地乾枯的嘴唇,在孔殷地呼喊著水源。四周的植物也因為缺水而變得無精打采,樹葉低垂,花朵枯萎,落空了昔日的朝氣與生機。

水潭裡的生物們也墮入了窘境。小龍蝦們變得煩躁不安,它們在水潭裡四周尋覓著更深的水域,試圖遁藏日趨減少的水量。田螺們則緊緊地吸附在殘留的水草上,儘量減少身材水分的流失。而我,也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急。跟著水位的降落,我透露在氛圍中的部分越來越多,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擋地暉映在我的身上,讓我感到滾燙難耐。

傳說這水潭是上古水神遺落人間的一滴眼淚所化,包含著奧秘而強大的力量,因此四周的堤岸發展著種類繁多的植物,它們形狀各彆,凹凸錯落,皆受水潭靈氣滋養。高大的喬木像是虔誠的衛士,伸展著富強的枝葉,為水潭粉飾住了炎炎驕陽,投下一片片清冷的綠蔭。它們的樹乾細弱而堅固,樹皮上充滿了光陰的陳跡,那深深淺淺的紋路彷彿在訴說著往昔的風雨故事。在喬木的腳下,是一叢叢低矮的灌木,它們的枝葉富強而鬆散,嫩綠的葉子在陽光的暉映下閃動著油亮的光芒。一些不著名的藤蔓植物則順著喬木的枝乾蜿蜒而上,它們的莖蔓纖細卻充滿韌性,有的還開出了小巧小巧的花朵,紅的、紫的、藍的,裝點在翠綠之間,為這片綠色的天下增加了幾分靈動與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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