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纔在杌子上坐穩,就又跪下身子給蘇夕顏叩首,眼裡的淚順著臉上的皺紋滾落,“奴婢日盼夜盼,盼著能回到蜜斯身邊。隻要蜜斯肯再收留奴婢,奴婢就是每天給蜜斯劈柴洗衣,奴婢都情願做。”
徐媽媽一驚,內心五味雜陳。主仆有彆,大蜜斯竟不嫌棄地握住了她的手,她一向覺得大蜜斯對本身深惡痛絕。被趕出院子後,徐媽媽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大蜜斯的身邊,不能替夫人關照大蜜斯長大出嫁。
但此次相見,她發明大蜜斯成熟慎重了很多,是時候將一些事情奉告她,讓蜜斯內心稀有。
蘇夕顏內心難受,讓小玉端來杌子,扶著徐媽媽坐下。
見蜜斯要親身為本身上藥,徐媽媽含著淚不美意義地推拒,“哪能讓蜜斯為奴婢做這些事,奴婢本身上藥就好。”
徐媽媽身子微顫一下,答覆道:“姨太冇有對奴婢用刑,隻是冬月裡讓奴婢下水洗衣裳。偶然候衣裳多,手在水裡泡久了,手指天然就會有些竄改。”
小玉擰了一把熱毛巾,讓徐媽媽擦乾了臉。
這雙之前教她習字刻畫的手,長滿了老繭,掌心密佈細紋另有各種傷痕。十指樞紐粗腫,丟臉扭曲,跟她印象中白淨暖和的手掌,大相徑庭。
不知是不是燈影的原因,徐媽媽還是影象中的模樣,但雙頰凸起了下去,神采也分外蠟黃丟臉。
她做了太多胡塗事,落得那樣的了局,也是該死!
徐媽媽冇分開,反而又跪下給蘇夕顏磕了兩次頭,“夫人留下的財產,遠不止府裡這些嫁奩。皇城中有兩個綢莊,和一個胭脂鋪都記在夫人的名下。彆的夫人還留下些城外的田莊地契,這些契據一向由奴婢保管。奴婢一向想找個合適的機遇交給蜜斯……”
徐媽媽朝著大蜜斯坐著的梨花椅靠近了一步,又掩住了紅腫的臉頰,想擠出讓她放心的笑,“是奴婢做錯了事,手腳不敷快,柴劈得不敷多,才被姨太經驗了一下。”
她內心瞭然,徐媽媽冇有跟本身說實話。
徐媽媽看她的目光溫和又慈愛,剛掠過的眼眶又紅潤了,“是奴婢冇教會蜜斯明辨是非,是奴婢本身的錯誤,不怪蜜斯。”
蘇夕顏一掌控住了她的手,攤在本身的麵前。
徐媽媽極快地擦了擦眼角,故作不在乎地安撫蘇夕顏:“大蜜斯不消擔憂。奴婢隻是偶然砍柴,不謹慎弄傷了手。”
徐媽媽誠惶誠恐地跪著,覺得蘇夕顏會指責她,對她起疑。
徐媽媽起家,躊躇了一下。之前她感覺大蜜斯過分年幼,心性不成熟,輕易輕信旁人。有些事情,她並冇有奉告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