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她不好？”王爺的語氣聽著冷涼，捉摸不透，馮家婆子打了個寒噤。

王爺非常深黑幽涼的眸，像是一把鋒銳的刀，總帶著玩世不恭的邪肆。看任何人都像是在看掌心下的螻蟻。

“感覺蘇家大蜜斯如何？”

他坐回馬車，紅色織錦簾子放下，折射出雪普通的幽光。

馮家婆子心中迷惑越來越多，王爺莫非也看上了蘇家蜜斯？可蘇家隻是商賈世家，就算是嫡出蜜斯，身份也太低了，給王爺做側妃也是勉強。

馮家婆子持續點頭，都不敢開口出聲。

可見傳聞，並不都可托。

馮家婆子用極力量爬到少爺的麵前，擋住了六王爺的目光，牙關都在顫抖：“王爺饒命，少爺他腦筋不好，說話冇有分寸，求您不要跟他計算。”

她之前也覺得蘇家二蜜斯是溫婉知禮的大師閨秀，哪會想到提親的早晨蘇家二蜜斯就來攀附自家少爺。

“少爺？向蘇家提親的馮家少爺？”馬車中的人移開了目光，輕淡，漫不經心腸問了一句。

“這……這……”馮家婆子遲疑了好一會，挑了折中的說辭：“老奴隻跟蘇家大蜜斯見過一麵，對大蜜斯也不清楚。不過老奴聽聞蘇家大蜜斯是個心性傲岸的，名聲倒不如二蜜斯好。”

但馮家婆子隻要怕，止不住地點頭，“王爺說得是！這是公子的福分，天大的福分……老奴必然不會胡說。”

“不消驚駭，本王隻對成心機的人感興趣。你回馮家好好覆命吧，他能給本王煉油也是他的福分，白長一身肥肉卻無用處，實在可惜。你說是不是？”馬車中坐著的王爺，竟俯下身子，涼薄的唇染著一點粉色，像是兩片柔嫩的櫻花。

馮家婆子直起了身子，雙手空懸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馬車逗留過的處所。

馮家婆子也顧不得去在乎馬車中人腔調的諷刺，心底長長鬆了一口氣，拉著嫡公子叩首，“遲誤王爺這麼長時候，老奴惶恐。時候也不早了，馮家還等著……”

馮家公子是個傻子聽不明白，他身邊的婆子渾身冰冷，墜入了冰窖。

六王爺懶洋洋地抬起錦袖下的指尖，冇有多餘的話，“帶下去。”

他……他竟是要拿公子去熬油煉燈。

“曉得配不上就好。”六王爺悄悄轉著指節間的戒指，嗓音凝笑做了總結。

六王爺慵懶地靠在墨秀軟墊上，交叉起苗條的手指，唇角的笑又深了一分，“見過蘇家大蜜斯了？”

“就這麼想走嗎？”

最純潔的白衣，寡淡出塵的風韻，有著白梅一樣無垢麵龐的王爺，手腕怎會如此殘暴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