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澤文悲催的笑了笑:“我曉得母親您的難堪,我也瞭解您的辛苦。世家女她們打小就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後院的當家主母應當具有的各種技藝,也學習一個貴婦人應當具的各種禮節。我如果娶進一個王謝望族的貴女做媳婦,到時候您這個婆婆能當得舒心嗎?”
見母親像是聽出來了,左澤文又道:“到時候,管家之權您也得交出去吧。”
“但是,五女人底子就不能做一個賢妻良母!”左夫人冇忘,五女人比她更不如。
“可我不想要,你真要娶也行,娶返來大不了我與她不相見。”左夫人奮奮隧道。阿誰傻子還冇進門,左澤文就如許偏疼了,如果然娶返來,她這個母親還得退到甚麼位置上去。
但是她向來冇有想過,一個禮節俱全的媳婦會不會在內心嘲笑她這個有些小家子氣的婆婆。就跟她剛嫁進左家時一樣。當時婆婆還在。新婚第四日,婆婆就將家中的大權交給了她,她感激婆婆。但也有些看不上大字不識一個,農婦出身的婆婆。或許是婆婆查覺到了她的謹慎思,從不讓她到麵前去立端方,也從不出門做客,除了一月一次的存候,幾近不見麵。如果她娶個世家媳婦,一樣看不起她,在內心嘲笑她,那她該如何,跟婆婆一樣嗎?
這話讓左夫人後背都涼了,她捏緊了手中的帕子,抿著唇不說話。跟著左思翰步步高昇,她也跟著水漲船高。第一次受封,她籌辦進宮謝恩,左思翰提早三天請了宮裡的嬤嬤教她進宮的禮節。嬤嬤所說的統統突破了她之前的認知,她一向覺得,所謂的王謝望族的貴女隻是比她出世崇高罷了,她向來不曉得本來端方是那麼多的,走路一步邁多遠,笑要露多少度的嘴角,施禮要蹲下去多少,喝茶要如何拿杯……彆的夫人都是駕輕就熟,施禮之時行動極其流利,行動符合標準,令人賞心好看。而她苦練了三天,還鬨了小笑話。她這才曉得,世家貴女的內涵不是一天兩天練成的,也是那一天,她發誓要給兒子娶個世家貴女,好給她分分憂。
見左澤文像是鐵了心,左夫人不得不甩出殺手鐧來:“你可知那五女人擇婿的標準?”
至今她都不曉得京都那麼多的夫人如何安排位置,誰是誰的親戚,誰是誰的長輩,誰與誰交好,能安排在一桌;誰與誰反麵,誰與誰愛計算,要分開來;誰愛吃甚麼,誰忌諱甚麼……她一點也不曉得。
左夫人不肯意承認兒子說的是究竟,咬牙對峙道:“我並未向那幾家提過親,如何曉得人家不肯?你說那幾家女人好,我就替你去處那幾家的女人求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