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山處於王陵北,瞭望疇昔如同蒼勁石碑,半隱在雲霧之間。
阿嫵放心在此住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從春呆到夏,又夏呆到秋。冬末元宵歡娛,樂清山還是冷僻,張貼的那幾張門神年畫都如褪了色般。
“這還真是個好處所。”她輕笑道,話未說完便提裙而上。
可惜阿嫵聽不見,也不知有報酬了讓她早日回家,正在浴血奮戰。
馬車停下,車內輕晃。福佑隔簾恭敬而道:“娘娘有何事叮嚀。”
潘逸心無旁物,跨上青鬃馬,提起紅纓槍。他一入疆場,就像入了魔,連性命都不要了。正因如此,潘逸屢戰屢勝,到厥後榮灝都不得不犒賞他,以表其軍功。
阿嫵想起潘逸,不知他過得如何。自向來到樂清山,她便與世隔斷,找不到孟青,更彆說探聽到潘逸的動靜。每當思至肉痛,她會執筆寫出幾行,看完躍然於紙上的思念之意,她再將它扔入盆中付之一炬。
一陣眩暈,阿嫵差點冇站穩。這番弱不堪衣之貌,倒讓旁人起了些許心疼。
小販連連點頭,彷彿是不敢吱聲。
榮灝口氣聽來平常,可惜冇能掩住此中等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