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榮灝終究來了,跨入殿門的頃刻,他神采生硬,神采白中泛青。見到此情此景,他顧不得命令,親身上前將皇後拉開,奪了她手中血刃。
和五年前的一樣,他睡著時五官如墨畫,微挑的眼角斂了幾分邪氣,想來也奇特,這般無二俊容竟然從冇令她心動過。阿嫵伸出食指悄悄觸及他的眉心。這率性時最愛皺起的處所,現在終究
阿嫵昂首,直勾勾地看著他,彷彿冇推測他會說出這番話。她的目光略蒼茫,似懂非懂的模樣。半晌,她吸深口氣,故作淡然地笑道:“你有麒世子,另有幾十個妃子,怎能隻陪我一小我?
“嗯,醒了。”
“冥冥當中有天定,現在到了這一步,也是天意。”說著,阿嫵拿起枕邊撥浪鼓,擺佈搖了幾下。“咚咚咚”的,彷彿麟兒還在。
妾似胥山長在眼,郎如石佛本偶然。
“或許你說得有理,但是你得記得,你畢竟是我榮宮裡的人,我把你從周王手裡救走,我也能把你送歸去。”
過了幾日,榮灝再去玉塢宮時,阿嫵醒了,但是他未暴露欣喜之色,見了她隻是淡淡問道:“醒了?”
阿嫵獲得一絲殘喘之機,情不自禁地弓起家,大口喘氣。寒氣灌入,喉嚨發癢,她忍不住猛咳起來,一不謹慎牽動傷處,咳出了口血。
榮灝再次沉默,他麵色如常,但是那雙桃花鳳眸中悄悄出現無數哀思怒恨。極快極快,如同花火刹時發作,他俄然猛撲疇昔,將阿嫵壓在身下。
膽小的侍官終究上前,一麵拿東西擋刀,一麵叫人過來。待人趕到,誰都不敢傷著皇後,隻大喊:“娘娘,娘娘!息怒!”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咳。
終究,榮灝在她臉上捕獲到了鮮有的惶恐。他對勁了,如戲弄一隻貓兒似地,一點一點鬆開了手。
也不知這令人膽怯的肝火從何而來,阿嫵終究見到老虎露森森尖牙,猙獰不堪。她想逃,但是身子被他死死地摁住,她掙紮,卡在她脖子上的鐵手就掐得越緊。
榮灝抿起嘴,側頭移開目光,想說的話在嘴裡含了半晌,過很久,終究一吐為快。
阿嫵也是冷酷,病怏怏地倚在榻上,眼皮也懶得抬下。他們如同兩個不如何熟絡的人,偶爾打個照麵,然後假惺惺地酬酢。
後宮之事不脛而走。這新君上位,波折接連不竭,底下老臣很有微辭。榮灝為平各種不順,特地挑黃道穀旦祭祖消災,至於皇後一事,他先未多說甚麼,祭祖歸宮以後,他便命令其遷入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