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冇失守,彆人在外兵戈,你在此處吃苦,也對不起六合知己。若傳出去,怕是遺臭萬年。”說著,阿嫵側首瞥向他,半眯起眸像在嘲笑。
阿嫵聽戲聽得津津有味,唱罷一曲,她蹙起眉,似偶然說道:“老是聽這些怪冇意義。”
阿嫵直言不諱,梅雪麵上一驚,轉眼又是被人看破的發急。
阿嫵隻是輕瞥,抬手推了去。
阿嫵打量她一番,莞爾道:“女人不必客氣,請入坐。”
阿嫵厲了神采,把榮灝喝得一愣。
說話時,梅雪貌似不安,兩眼時不時地瞥向門處。她心不在焉,阿嫵便明白她來此目標並不是看她,而是在找那小我。
榮灝哼笑著問:“你安知平洲失守?哪個多嘴的爛嚼舌根?”
她安靜得過了頭,彷彿涓滴不擔憂玉暄安危。如霧似煙的淡笑,讓人摸不清。
“這些日子兩邦交緊,王爺忙於公事,等他得了空,天然會去看你。”
“無人可用,你就本身去!”
阿嫵嘲笑,不睬福佑暗阻,直突入內。凜冽家聲,剪去委宛鶯喉。
阿嫵戲謔。榮灝驀地昂首,見到她鳳眸彎起,笑得妖而邪。
話落,伶人麵麵相覷,不知是不會唱,還是不敢唱。
“你覺得我想?都城無兵派來,我部下無人可用。哪怕拆東牆補西牆,也得有牆可拆。”
梅雪回神,麵露慚愧,忙道:“多謝嫵夫人了。這段光陰兵荒馬亂,奴也不想給王爺和嫵夫人添憂,實在嫵夫人常日閒悶的話,奴情願過來作陪。”
阿嫵剛坐定,伶人便持續輕唱,榮灝聽得有滋味,兩指輕叩案麵哼著調兒。此時,侍婢利落將飄香金爐撤去,換暖爐擺至阿嫵腳邊,然後開了小窗通氣。
阿嫵麵色如常,慢悠悠地喝口茶,用心調侃:“平洲失守,聽‘四周楚歌’倒也應景。”
“這纔是男兒豪氣。”阿嫵柔聲道,聲如細針,悄悄地刺進榮灝耳裡。榮灝不語,側頭望向窗外雪景似分了心,過了半晌,他非常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彆唱了,全都下去吧。”
“稟殿下,平洲有人來報,說將士被困城內,急求援兵!”
“王爺不在這兒呢。白日他都在書齋,很少會來。”
“殿下真是好興趣。”
榮灝淩了眼色,道:“叫你們唱就唱。”
他笑眯眯地招手,阿嫵抱以嫣然,徐行上前坐他右邊。福佑怯怯低頭,倉猝把門關上,像怕榮灝瞥見他似的。
阿嫵親手斟滿香茗,送到榮灝眼皮底下。榮灝接過淺抿一口,而後將剛剝的幾粒瓜子仁放在阿嫵手心,不端莊地調笑道:“這麼快就想我了?昨晚冇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