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潘逸長歎口氣,然後拈去案上燭芯,回榻睡去。一躺下,背上有東西擱著疼,他伸手去摸,本來是他送給小魚的梅花簪。
插上落下,再插再落。小魚無法蹙眉,笑著將髮簪推回。
“再不走,天就亮了。”
……
“坐吧,站著多累。”
“早晨再給我,幫你留門。”
他似在祈求,滿心但願能回到那段冇法健忘的日子裡。小魚在他懷裡抽啜,聽不斷她在說甚麼,潘逸就當她是承諾了,迫不及待地擁緊她。
冇人生來喜好騙,可一旦哄人騙多了,就很難讓人信賴下一句會是實話。
終究,他昂首看向她,小魚已含淚,不知何時哭的。或許她是感覺委曲,太多無法、太多不快意,她冇法奉告他。也或許她在氣惱,千算萬算冇算到會喜好上他。
潘逸冇有推測,不由怔在原處,他覺得是做夢,緩過神後又眯眼細看。
潘逸無措,欣喜交集。小魚抬眸看他,嘴角含笑,雙目含情。
“玉暄”冇出聲,她緩緩抬開端,月華之下,一雙吵嘴清楚的眸,清澈見底。
天翻魚肚白,再不走真要被抓個現行。
小魚朝他眨眼笑,潘逸這才放手,一動腰痠,忍不住悶哼了聲。
院中說話怕有耳目,潘逸緩神以後忙把小魚帶回屋裡,閉緊門窗,點上燭燈。
潘逸見之,伸手想摘去她的帽兜,但是手舉到一半,他又握拳放下。
他守她守得苦,憋了一年餓得慌。小魚怕他傷身,忙抵住他的肩頭,咕噥道:“你傷還冇好……”
“我還會來。”
見人要走,潘逸慌了,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他一個箭步邁上前,狠狠地將她攬到懷裡。小魚輕顫,不由頓了腳步,回神以後悲從中來,她又擺脫開他的度量,逃似地跑了。
現在烽火即燃,夜上半夜,平洲城內都能聞得鐵甲鏗鏘之聲。潘逸傷得重,冇法隨軍調撥,人一閒未免就想的多,白日會想,夜裡更會想,但他就是冇有勇氣去找小魚。
小魚感覺癢,咯咯直笑。潘逸纏她、磨她,恨不得與她化成一堆骨,不分相互纔好。
小魚情不自禁嬌吟出聲,但怕人聽到又當即把聲音嚥了歸去,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舔咬珠垂,她嗓子裡滾出酥軟至骨的輕吟,兩手攀上他的肩緊緊相擁。
潘逸聽後消停了,然細心想又覺冇嘗夠,他俯身吮舔起她的鎖骨,眷戀不捨。
阿嫵住進新宅,離潘逸更近了,但疇昔半個月,她都冇來看他,隻要玉暄時不時過來慰勞,而當他問“你姐如何”,玉暄支吾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