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返來,父王就老了。”
一道影飛竄過來,撲向她的懷。小魚欣喜萬分,伸出雙臂將他接住。衝來的力道太大,她不由自主今後退了幾步。緩神以後,她端住他的臉細細打量,原覺得他隻及她的胸,冇想到兩年不見,他竟然和她普通高了。
王座上的人神定氣閒,如口銅鐘絲豪未動。
“他如何冇割去你的舌頭?”
聽了她的話,父王歡暢,他彎下腰,謹慎托起她的足,握在手裡輕捏摩挲。
她的“父王”不過二十有七,刀刻般臉未留光陰陳跡。那年她八歲,“父王”二十歲,他隨“祖父”毀了她的城、毀了她的家,以後,他就成了她的“父王”。
和順笑語聽來平常,玉暄揣摩出了零散半點,他點頭,將姐姐千裡迢迢帶來的禮放到懷中。
周王揮手而道,隨後輕拍狼頭已示安撫。小魚鞠身,臨走之前吻了下他手上的銀戒。黑狼憤怒,張口咬她,周王及時拉住,又把它趕至角落。
小魚嗤之以鼻,隻感覺他的體貼假得很。
小魚內心格登,麵上安靜無緒。
玉似的兩小我賽過了這良辰美景,他們嬉笑私語,每走一步都形影不離。酒保不離他們擺佈,他們話說得輕,他便靠得近;說得響,他又拉得遠。走了幾步,說了些甚麼話,他都一一記取。
“下去吧,我已令人安排好了。”
這是端方,麵聖之前必須得脫衣卸冠,不管是男是女。侍女查抄得細心,指甲縫裡,頭髮絲裡都摸了個遍。
玉暄聽後抽泣著收淚,他用力吸鼻子,淚還是不聽話地落下。小魚輕握住他的手,見到他左手小指上的瑪瑙甲套,她的心就狠揪了下。
玉暄衝動地將姐姐抱住,不知是哭還是喜,身子不斷地發顫。
小魚心生寒意,不由把頭抬起,剛好撞上一副陰暗的綠眸。
心中無恨,心中無怨,方能活得悠長。
小魚款步上前,止於王座階下。她跪地叩首,行一大禮,寬鬆的襟口歪向半邊,不經意地暴露一側香肩。
“呼”的一下,不知甚麼聲音,小魚悄悄抬眸,瞥見一雙碧綠陰暗的眼,她又把眼睛往上移了幾分,就見一頭烏黑巨狼眈眈地盯著她。
小魚隻套了這件絳色的袍子,內裡未著片縷。她走上五彩錦絲織成的毯,掀起紫紅色的羊毛掛簾,一股芬芳香氣劈麵撲來,醉人至極。
矗立的圓頂,烏黑的宮牆,窗紋是繁複纏枝藤蔓,光漏出去,在地上印出迷亂的畫。兒時的她,最喜好踩在這幅畫上,跳過黑影落在亮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