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德呐呐的說不出話,卻聽蘇柒壘感喟一聲,說道:“罷了。平津王給我們的任務隻是遲延,速速安排城中將士去城西設防,讓城中百姓向南出城門去平州城出亡。我們可在南冥河下流的隼見山據險而守。前日平津王已經來信,隻需再遲延半月時候,平州城布放結束,縱是蠻人百萬雄師南下,也破不了那座北地第一雄城!”
蘇柒壘感喟一聲,擺擺手讓標兵下去,他看著西方,低聲對袁德說道:“我們固然勝了兩場,但這最關頭的一場倒是輸了。”
“罪人李賓,求見蘇將軍!”
深夜當中,無數人在睡夢中被驚醒,當得知要撤出庸旗關的時候,很多人落下了眼淚,但蠻人破城之勢已經迫在眉睫,這些城中百姓也曉得此時不走,等蠻人破了城,那便真的走不了,特彆是經曆過二十年前那場戰役的白叟,因而大師各自清算行裝,相互攙扶著朝著城南而去。
“蘇將軍,尚未到下定論之時,我們大可在鬼瀆山與蠻人一戰!或可奪回……”
向東逃往庸旗關的李賓等人尚未達到,庸旗關內守夜的崗哨早已看到了西麵沖天而起的火光,立即告訴了將軍蘇柒壘。
蘇柒壘神采看不出喜怒,但從那緊捏的拳頭看得出,貳心中絕對不平靜。
因而兩人再不看這些分開的百姓,朝著城西軍隊設防之處走去。
袁德一樣獲得了動靜,看到蘇柒壘那氛圍的模樣,立即上前說道:“蘇將軍勿莫要焦急,那鬼瀆山無險可守,特彆是南麵,一片坦途,隻要我帶五千馬隊衝殺,定能把它奪返來!”
大梁第一人,豈是浪的浮名?
“報歉的廢話就用說了。”蘇柒壘淡淡道:“我問你,此時蠻人是何人統領?”
蘇柒壘擺擺手打斷袁德的話,眼神冰冷的說道:“那鬼瀆山便是奪返來又如何?此時蠻人早已經從那邊度過了南冥河!我們此時不知敵軍數量,他們如果人多,隻需在南岸設伏,便可將我們拖住,到時蠻人雄師趕至,莫非我們還能與他們在高山上決一死戰麼?須知那蠻人足有三四萬當中,而我方不過一萬人!”
白冷澤點點頭,“好。”
如此想著,蘇柒壘俄然感覺脊背一陣冰冷。
那麼此次突襲鬼瀆山,是不是溫其涼的手筆?
這一夜,蠻人並未立即攻打庸旗關,蘇柒壘在城中百姓完整撤離以後,命人將庸旗關內帶不走的輜重和器具付之一炬,這才帶著人馬朝東而去,直到那隼見山。
“不成!”蘇柒壘固然心中氣憤,心中卻未亂了方寸。他略一深思,立即叮嚀道:“先派標兵去北地窺伺敵軍意向!速來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