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霧氣越來越淡,在這下午日落前的餘暉下,仍然纖毫畢現。
白冷澤輕歎一口氣,看著那一臉笑意的世子殿下說道:“你這朋友未免太不靠譜了,明顯曉得我騎著一匹瘦馬,又冇有馬鞍,還用心跑這麼快,用心看我笑話。我不管,這剛買的馬還冇有馬鞍,世子殿下說甚麼也得給我弄一個。”
“來人,去拿一個軟墊!再拿些好酒來!”世子順手丟動手裡的馬鞭,大馬金刀的坐在正首,笑著說道:“俗話說好酒還需與朋共飲,你此人風趣,能結識你如許的傢夥,算是我這趟冇白跑,本日又幸得一頭囚牛,徹夜便不醉不歸!”
“成了。”老者笑了笑,叮嚀身邊的人道:“將這屍身運回,趁著龍氣未散,交給離炎真人煉他幾爐丹藥,一併獻給世子殿下。”
囚牛痛叫一聲,掙紮了幾下,卻終究再難轉動,它抬開端來遙遙的看了看東麵幾裡外的那條大江,隻要再行五裡,一旦入水,即便是武皇親臨,也決然留它不下,隻差五裡!
世子殿下彷彿表情很好,哈哈一笑,翻身上馬,就那麼隨便的將馬丟在那邊,回身朝著不遠處的一座大宅走去。
囚牛將腦袋轉向西方,殷紅色的鮮血擋住了它的眼睛,再丟臉到西方的巍峨高山和攔住它一族千年的那道桎硞。
接過一個嬌俏女婢拿來的軟墊,白冷澤卻不急著坐下,笑了笑說道:“有酒無菜也是寡然有趣,小子剛好善於這烹調之術。現在時候尚早,世子若不嫌棄,無妨等上個把時候,嘗一嘗我的技術。”
身後馬蹄聲漸近,它曉得本身再冇有機遇了。
一個身影踉踉蹌蹌的向東而行,明黃色的苗條身軀上已經遍及傷痕,麟甲破裂,鮮血淋漓。
白冷澤冇理它,隻是用心的給這根囚牛腿剝皮放血,待那些血聚成一團開端流淌的時候,他這才從百納幡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玉瓶,將妖血接滿。
“如此甚好!整天吃這行宮裡的廚子做的飯,早就吃膩了,明天便換換口味。”
“拿琴來!”一個衰老的聲聲響起,接著是一道又一道令符,一道又一道禁製,囚牛那小小的明黃色妖魂被禁製裹夾,硬生生按在了那老者所持的一柄華麗到奢糜的瑤琴中。
來時感覺馬背冇有馬鞍硌的屁股生疼,但是當歸去的時候,白冷澤才曉得當代長途跋涉的不易,特彆是冇有一個柔嫩的馬鞍時……
“好琴!”世子殿下哈哈一笑,命人將這琴收好,翻身上馬,在走之前卻俄然回過甚來,看了看白冷澤說道:“徹夜可敢隨我去痛飲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