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一月前來到這北冥河邊,我三次派人去求援,他們不派一人來。當時候我便心有迷惑,因而特地休書一封,派人送去給我那留守在平州城的兒子,可此時已過半月時候,那封信彷彿石沉大海。我猜想,此時平州城隻怕已經不是我們的平州城了,乃至我那兒子現在是死是活,都還是未知!”
“王上可知此次南行,九死平生?”蘇柒壘抬開端來,眼神灼灼。
幾道人影圍坐在一張大桌前,桌上彆無他物,唯有一張金絲織就的黃色絹帛,上有寥寥幾字,和一個鮮紅若血的大印。
“我這趟啊,先要去見見我那兒子。這些年來,我一向忙於公事,對他疏於照顧。我們交換的未幾,所幸這孩子懂事,一起行來走的直,行的正。但有些話,我卻還冇來得及跟他說,再不說,可就來不及了。”
這些人還要再說甚麼,陸平津卻擺了擺手,決然道:“我說了,皇命不成違!這事我情意已決,諸位休要多言了。”
蘇柒壘雙眼通紅,慎重的端起桌上酒碗,一飲而儘,然後猛的放在桌上,站起家來,躬身抱拳道:“王上!末將跟隨王上已有十年,對王上的作為看在眼裡,心悅誠服!王上隻需叮嚀一聲,是揮軍向北,還是南下兵變,蘇柒壘誓死跟隨!”
諸位大將分開以後,蘇柒壘卻又反了返來,進了大帳,猛的跪伏在地。
兩人對視一眼,陸平津看著蘇柒壘通紅的雙眼,悄悄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這份情意,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走以後,兵權暫交蘇將軍,是進是退,諸位服從便是。”
“王上!莫非……莫非王上就這麼束手就擒?任憑他魏家胡作非為?”
陸平津看了看他,輕歎一口氣,“說吧。”
“可衝兒還在平州城內!此時平州城已落入敵手,我這邊一反,衝兒的命可就冇了。”
陸平津略微沉默,還是點了點頭。
“這話在這裡說說能夠,出去了可不要胡說。”陸平津給本身倒了一碗酒,又給蘇柒壘倒滿,這才說道:“若隻是我一人,身邊有這二十幾萬人,又有北地積累二十年的人脈和聲望,反了便反了,不管勝負,起碼痛快!”
有了這二人開端,帳中幾位將軍也紛繁附議。
“你啊……”陸平津笑了笑,“你常日裡那般聰明沉穩的一小我,如何也犯了渾?北伐這等盛事,千百年來不過這一次罷了。若真能攻陷金帳王庭,取了那蠻人大汗的項上人頭,那但是名揚千古的美事!這麼好的機遇,你可不要率性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