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老二冇了強！”泥人額頭青筋畢露，咬牙吼道：“冇左腿能活，冇老二不活！”

青年發怒道：“你這是勸我們向惡權勢投降嗎？作為八零年代的新一輩，我寧死不平！”

泥人針鋒相對：“是你發言風馬牛不相及，毫無邏輯可言！”

“玩夠了嗎？”蘇夜的聲音在黑蟒認識裡響起，他淡淡道：“看在你師父的麵上，歸去好好修行，彆到處亂跑。”

青年大驚失容，惶恐下抄起吉他盒就往泥人腿上摔去，在吉他盒帶著勁風砸向蟒蛇時，它，它竟然跳了！

他回身歸去，門主動關上，火光照亮半邊古刹。泥人一拐一瘸地走到火堆那邊，也鋪出一塊乾草床，青年見他睡的草床非常薄弱，於心不忍道：“喂，不如咱倆擠擠睡，你那腿碰到涼地不好，影響病癒。”

“我為甚麼要抱著蟒蛇哭？”泥人辯駁道：“還嫌死的不敷快嗎？”

“上神說的是，”那聲音道：“我籌辦讓他學會化形後下山上學，拜父老為師，與弱者相處，也好磨鍊心性貫穿大道。”

蘇夜坐在角落裡，離他們很遠。像他這類神仙，如果不主動開口，底子不會有人發明。誰會重視地盤山神灶神和夜遊神呢？他們職位太低，除了特定節日，冇人在乎小神。

火光再度亮起，泥人將剪報和雜誌清算齊畢後，又捲成筒狀，裝進油紙袋裡。他看著紙袋被撕壞的封口，心模糊作痛。一旦冇有封口，冊頁底麵會弄臟的！

“你這個軟弱無能鼠目寸光被糖衣炮彈打敗的犬儒主義者！”青年大怒：“萬一鬆開手它當場咬掉你的丁丁蛋蛋，再悔怨也隻能抱著蟒蛇哭！”

他四周張望，想找到燒燬的塑料袋或者麻布報紙等，先應應急。青年抱著吉他，如何也睡不著，見此人眼神亂飄，有些思疑道：“下雨天不睡覺，你想做甚麼？”

蘇夜點頭歎道：“蛇這類東西，是你敬它三分，它還你三分；你害它三分，它還你萬分。你們如許硬拉隻會兩敗俱傷。”

“不消！”泥人閉上眼睛，低聲默唸：“民氣是火焰，是紅蓮，是這人間不滅的暖和……”

“……”

他哈腰把地上的乾草平放開來，用木盒壓瓷實後，往草上一坐。吉他平放在腿上，從懷裡取出一塊赤手絹，細心地擦拭著琴絃，不時哈口氣，連側腰的指紋也要擦掉。

泥人一怔道：“我想找個塑料袋，不然冇有封口了。”他話裡帶著幾分怨氣：“我這紙包本來是有封口的，能夠製止臭汗和臟灰，但現在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