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裡,日光海峽除了獵獵吼怒的風聲和結的厚厚的冰層,再無其他。
阮如虹見他口氣這般篤定,倒是放心了,三人站在案幾前,阮如虹將敵營的大抵環境細細地說明白以後,這白日也就疇昔了一大半。
那劉偲擇了個扶手椅坐下,擺了擺手道:“起來吧,這些個俗禮能免則免,你且奉告我這商隊究竟是如何回事?”
阮如虹歎了口氣,朝著二人拱手作揖道:“劉氏商隊被劫,鏡北的老百姓少了過年的物質,這都怪鄙人冇有派重兵護航,這是鄙人的瀆職。我看不如如許,二位公子在阮府先宿下,待我將那物質追回,再來負荊請罪。”
到了阮府門口,兩人在北風中立了一會兒,竟是不知以何身份叩門,如果解釋個半天還不得門入,實在遲誤事兒,乾脆就將馬栓在樹下,一個縱躍,翻牆出來了。
防塔之上有那巡夜巡查的白刹將士,還不知產生何事,將將與躥上塔來的劉偲打了個照麵,便被他削掉了腦袋。
覃舟見阮如虹是個如此直白坦白之人,倒也不消拐彎抹角了,上前一步笑道:“大人靈敏,我等恰是為了此事而來。”
哪知事有不巧,恰好碰上了接連幾天的大雪,饒是八百裡加急的函件,達到永樂城也是十天以後的事情了。
卻說這都督府也算是守備森嚴了,而兩名不知身份的人潛入出去,內裡的侍衛竟是毫無發覺,這二人如果真有甚麼歹意,隻怕府裡的侍衛也冇有幾個攔得住的。
這兩名少年在寒雪天裡,竟然僅著藏青、月紅色長袍,一看便知是內力深厚之人。阮如虹不敢小覷,自是打起精力嚴陣以待。
那劉偲嗤笑一聲道:“大人還是看顧好你自個兒的部下吧,到時候指不定誰拖誰後腿呢。”
“部屬不知是少主到臨,有失遠迎,多有怠慢之處,還盼少主諒解則個。”
因著劉偲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他將那囤物糧倉的位置詳細說與世人聽了,阮如虹接著佈局:五十人兵分兩路,有三十人在營前吸引敵軍,彆的二十人繞後劫糧倉,將劉氏商隊的物質運出來後,三十人墊後,保護二十人回日光城。
二人甫一踏進門,見阮如虹正坐在案幾以後,此人的樣貌非常周正,劍眉星目、高鼻薄唇,麵龐透著樸重豪氣。他身著肩袖部位繡有飛鷹紋飾的紫色寬袖袍衫,頭束白玉冠,腰綁金玉帶,腳踩烏皮長靴。這一副正統打扮,倒是顯得整小我說不出的颯爽風騷,器宇軒昂。
覃舟見他神采防備,翹起一絲溫文謙恭的笑容,躬身作揖道:“冒昧來訪,還盼阮大人諒解我兄弟二人,鄙人名喚覃舟,乃是太病院院正,覃芳竹之子,我身邊這位,身份特彆,不便流露,隻能奉告大人,他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