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先前這些黥麵殺手還不知劉偲的缺點,此時倒是看得個清清楚楚、明顯白白,他這般殺人不眨眼,戾氣深重,為的倒是身後那輛馬車罷了。
賊人不顧泉瞳玥掙紮,一邊拖著她出來,一邊皺著眉頭道:“這小娘子病怏怏的,可如何好?”
劉偲嘴角翹起了一絲悲慘又無法的笑容,他深深地看了泉瞳玥一眼,又靠近了那櫻唇將自個兒的薄唇貼了上去,這才滿足地閉上了眼睛,頭一歪,靠在了她的耳畔,曾經如鋼鐵普通老是鉗著她的手臂,也再不能抱著她,沉沉地垂在了她的身側。
泉瞳玥隻覺一股好似涓涓清泉的暖流,流入了她的內心,撫平了她那倉促不安的心。
泉瞳玥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任由淚水悄悄地滴下。
未幾時,日頭漸高,世人凝目看去,烈光照在劉偲身上,那頎長如鬆的身姿,五官冷毅且清雋,本該是個倒置眾生的如玉公子,現在卻搖身一變,成為了令民氣生寒意的黑麪修羅。
卻說這群六十幾人的賊匪,離駝隊不過一二裡,用不了一盞茶的工夫便就能打馬追上,這些個盜匪一個個手持大刀與馬鞭,將十幾人的駝隊團團圍住,嚇到手無寸鐵的旅人們底子就不敢轉動。
劉偲手握特彆打造的名/劍,削斷其他兵器就好似削泥那般輕易,殺手見狀,趕快遁藏,如果縱飛稍有遊移,立時便要血濺當場,殺手們隻一趕上這魔星的劍,非死即傷。
未幾時,黥麵殺手們也紛繁掛了彩,目睹劉偲心狠手黑,勇不成當,所到之處如入無人之境,自也不敢強攔。
那幫子黥麵殺手,見這病怏怏的女子,雖涕淚漣漣,神情猖獗,倒是可貴一見的絕色容顏,不由得暗忖,難怪地上的男人捨命相護,這般人物,那個不憐?
這些鐵蓮花勢頭又急又猛,眼看著就要砸中車身,如果穿透了出來,在裡頭毫無工夫的泉瞳玥,必定冇命可活的,劉偲深知短長,隻將一柄長/劍挽做一朵劍花,緊緊地將那鐵蓮花擋飛。
哪知就這空檔,賊人又繞去側麵,故伎重施,隻見寒星暴雨自四周八方,飛擲過來,劉偲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他本身擋的過,可馬車裡的泉瞳玥倒是無處可躲。
“你個牛嚼牡丹的蠻子,還不從速輕些,輕些!冇見她難受嗎?”彆的一個賊人見美人兒麵露哀慼,強忍痛苦,這便心疼上了。
她這廂想著,正要咬破自個兒的舌根,一了百了,卻遙聞空中響起了極輕微的異聲,那兩個賊人俱是迷惑的昂首一看,卻見驕陽高空中,似有一抹斑點,垂垂近了,竟是一道石青色的影子逆著光,騰空飛墜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