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胡安開闊地承認下來，頂著滿臉幾近乾枯的血淚，看向雲星，慘淡笑道：“而我也已經不想再逃了。”

“應你？”雲星嘲笑，俄然麵無神采地厲聲道：“逾我之界，恕難從命！”

胡安一笑，滿臉血淚隨之顫栗，更顯得臉部詭異、悚然。雲星神采安靜，視若無睹。就見他眼中生出了一絲感念，道：“禁止我的這位人物，你雲星也並不陌生。便是此界之母，渾沌妖祖。而塵寰界，恰是它的本體！它的墮天，出世了塵寰，卻也耗費了它近乎全數的生命精氣，導致它甜睡了上百萬年。直到五陸眾修齊聚中陸，與我決死鬥爭，它再次挺身而出！我當時明智全無，不管不顧，在與它的對戰中毫不留手，將這一界之母擊成重傷！是以而引來天罰，導致天雷加身！但是雷擊之下，我卻不測規複了神智！”

他頂著滿臉血淚，悲愴難掩地說道：“‘滅世’，從不是塵寰藥物！而是天魔、天妖用以激起血脈神力的神丹，他們成心丟予塵寰，讓我等爭搶、誤食！而食用者或死或殘，百不存一，終究，隻要我一人勝利儲存，卻也已經心智全失，隻知殛斃吞噬！”

雲星掩住心中的波瀾，安靜地看向他，輕聲問道：“那最後，又是誰脫手製止了你？”

他再次開口：“當時的龍山十八峰，妖魔各處，是凶惡之所。渾沌妖祖將龍山的妖魔光複，另辟九幽空間為居，便就此墮入甜睡。我建了龍山宗後，躊躇很久，還是冇有聽任它居於九幽空間，而是將它鎖入掌門傳承中，想將這份機遇，留給先人。”

那些高高在上、環球敬佩的仙神啊……

“天道代言者知其命數即至，去舊生新，唯恐己身職位不保，偏又不能脫手禁止，便將這動靜下放給五大天庭！五大天庭擔憂權益旁落，喪失昔日光榮，覺得換天者出於凡世，便一心摧毀塵寰，這才導演出兩千年前的驚天悲劇！”他說到這裡，豔眸中水花一片，血淚橫流染麵，在這暗淡的天氣下，隻顯得哀痛、絕望，更帶著一絲冇法言說的可駭、淒然。

胡安一笑，襯著臉上半乾的血淚，隻顯猙獰、悚然。他驀地站了起來，抱著謝婉連退幾步，更加闊彆雲星，道：“讓我放開不是不可，除非你以誓呼應！在你有生之年，需求與天界為敵到底！直到新天覆舊的功成那日！”

在這山雨欲來的氛圍裡，颯颯風聲不斷於耳，嚴峻氛圍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