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是先操心本身吧。”那白髮男人聽聞此言,麵色刹時一沉,本來平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慍怒,語氣中儘是憤激。他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實在難以瞭解,自家弟弟緣何如此固執,這般冥頑不靈,全然不顧兄弟倆悠長以來的情分。
虛無縹緲的空間裡,仿若被一層無形且厚重的陰霾所覆蓋,每一寸氛圍都滿盈著令人幾近堵塞的壓抑味道。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空曠寥寂,唯有一座光彩濃烈的紅色寺廟,如同一座高聳的孤島,孤零零地聳峙在這片荒涼當中。寺廟房簷的兩側,吊掛著兩個披髮著詭異光芒的紅色燈籠,那光芒好似被暗中感化,透著絲絲寒意。燈籠在輕風中搖搖欲墜,脆弱的骨架似不堪重負,彷彿下一秒就會因重心失衡,“啪嗒”一聲墜落在儘是灰塵的空中。
“你……”男人剛要生機,卻像是俄然想起了甚麼首要的事,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猜疑,盯著小和尚問道,“你是不是看到了甚麼?以是才……”他話說到一半,頓住了,眼神裡儘是切磋。
“哥,彆再錯下去了,趁現在轉頭,統統還來得及。”小和尚見狀,不由進步了音量,他微微前傾身材,臉上的孔殷與誠心之意溢於言表,恨不得能將本身的情意直接通報到兄長的心底,試圖仰仗這一番話語,將兄長從那已然深陷的迷途當中喚醒。
二人就如許麵劈麵安然坐著,彼其間滿盈著一種奇妙的默契,誰都未曾率先突破沉默說出第一句話。
而在小和尚的正火線,端坐著一名身形高大魁偉的白髮之人。僅僅是一個背影,卻好似一座巍峨的高山,披髮著無形且強大的壓迫感,讓人不敢等閒靠近,彷彿靠近便會被那股氣勢所吞噬。
“那你還往外跑?!”男人一聽這話,方纔壓下去的火氣刹時又冒了起來,眉頭擰成了一個活結,額頭上青筋微微暴起,聲音也不自發地拔高了幾分。
寺廟以內,喧鬨得近乎死寂。一個身著僧服的姣美小和尚,正安然地盤腿而坐。他手中的木魚在那有節拍的敲擊下,收回清脆聲響,一下又一下,在這空曠的空間裡迴盪。悠長以來,小和尚對內裡那荒涼、壓抑的天下早已習覺得常,心湖並未因周遭環境出現涓滴波瀾。
“嗬嗬嗬,哥,你是曉得我的,我實在一向很聽你的話的。”小和尚悄悄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之前,在我內心,你是阿誰不周山最好的神,你有悲憫天下之心,也有與眾分歧的情懷,心胸百姓,壯誌淩雲。可現在,我如何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呢?”小和尚的眼神中透暴露一絲蒼茫與失落,像是在詰責兄長,又像是在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