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一吸,鼻翼微闔,一道熱浪撥出三尺以外,瞬息又吸納而回。
想到這裡,邸闕又是很高興的暴露笑意,俯身拾起翁壇樂滋滋的在溪水旁洗漱起來。
“煉精化氣,已達頂峰了,進無可進了。”
邸闕反身坐了起來,聲音雖顯淡然,但臉上的苦笑卻如何都粉飾不了。
“可惜,金行之氣過分濃烈!”邸闕心念一動再動。
此時天涯方纔出現白光,恰是將明未明似暗非暗時,無終山雲嶺無涯峰腰一處密林深穀內篝火不斷的吞吐著火舌,熊熊火焰將吊起的翁壇燒的滾熱,沸騰的熱湯在翁壇內帶起一塊又一塊大肉翻滾著,時隱時現。
無涯峰上的萬物在這一時候同時復甦,或是飛或是跑,或是喝彩或是鳴叫,乃至就連密林裡的樹木也喝彩著將枝葉迎向天空。
還不待腥臭呼吸消逝在空中,邸闕肝區一抹青色微光出現,旋即肺區一抹紅色微光出現,再然後腎區一抹玄色微光出現。
跟著邸闕低低的嗡鳴,一抹異化著淡淡腥臭的黑綠色廢氣撥出。
邸闕的筷子緩慢的在翁壇內出入著,緩慢的夾起一塊又一塊大肉扔進嘴內,小火慢燉三四個時候的肉筋腐敗至極,幾近不消咀嚼就能囫圇吞嚥下去。
“是庭宏無禮了,世兄莫怪。”
幾句疾呼聲中異化著迅猛的咀嚼和吞嚥,接著就是一頓‘突突突’的狼吞虎嚥聲傳來。
微微一聲響從邸闕丹田氣海中傳來,隨即一抹微紫氣氤從邸闕體內飛出,旋即一閃,水汽入海般融進邸闕身下偉岸的大樹當中。
“就是這裡,我能感遭到五行之金鋒銳的氣味。”
腳步一跨奔騰十數丈,邸闕站在溪流的另一側向谿穀絕頂細心望去,映入視線的山勢彷彿是被人從山顛一刀劈到底後構成的。
最後,邸闕捧起翁壇,也不管湯汁的滾燙,大嘴一張,脖子一揚,咕咚咕咚一口氣完整吞下。
這是無涯峰山腰一處谿穀,一條山溪白練般從山顛垂落,盤盤繞繞的穿過谿穀,然後一個拋灑畫出一個美好的弧線飛向山下。
一縷一縷又一縷的朝陽紫氣在一息一息又一息間被邸闕吸入體內,此時邸闕的額頭好似有一個旋渦在那做著無儘的扭轉,不管多少紫氣飛來,都被他毫不包涵的吞噬。
虎鶴齊鳴吊丁步,兩手握拳歸於腰,退步走馬至微蹲,兩手掌麵向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