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飲下杯中酒，抬眸看向沈四，沈四少爺坐在那月光和著波光搖擺的背景前，讓此處最淒冷和燦爛的光簌簌的落在眼角眉梢，角度好的彷彿在等她看過來一樣。

蕭律輕撫著身前的山川畫，神情有些猜疑的說道：“沈公子所說這徽山臥雪圖當真是莫如晦親筆？蕭某對莫如晦知之甚深，他的文章詩詞、畫作手稿，凡是所處我必拜讀，如何從未聽過這徽山臥雪圖。”

“莫如晦被人稱為大梁第一才子，自視甚高，平生知己更少，但是有一人卻被他以為是知己，那人便是金國南院樞密使耶律嘯。蕭兄對莫如晦如此看重可知此人？”

如果，他要殺的是麵前這小我，恐怕需求費一番工夫吧。

沈四眸子烏黑如夜，瞳人一點卻亮如星子。他說：“趙笙平做何感觸我冇甚麼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對此作何感觸。”

他執盞而來，與蕭律兩兩相對，將盛滿美酒的杯子遞到蕭律麵前，低聲說道：“戔戔一個莫如晦沉迷於戔戔色相罷了又甚麼值得驚奇？”

沈四幽幽一笑，神情有些莫名的詭異。“莫如晦一貫的氣勢是甚麼氣勢呢，葉兄？”

刹時冇有了想說話的慾望。

“視款項如糞土？”葉晗一臉不解的問道：“為甚麼還要變賣如許的佳作？”

沈四這話一落，蕭律的眼神變了變，他低頭看著沈四遞過來的酒，半響才接了過來，說了一聲天然曉得便一飲而儘。

“你彆……”這杯子她剛纔用過的。

以是，他真的是來殺人。

蕭律的眸子閃了一下，彷彿被甚麼東西刺痛了普通。“沈公子是如許對待江山社稷的？”

沈四一指輕撫過杯沿，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幅畫。“世人皆言莫如晦品德高潔，他本身也以為君子處世當風節貫骨。可你看這徽山臥雪圖，遠山如墨紅梅如血，固然以暮雪為背景卻更顯無邊秋色。如許的運筆，如許的奧妙而不自知的情意躍然紙上，若換成是我也不肯讓它示人，如果不幸示於人前，那就打死不要承認，以是無人曉得這畫出自莫如晦之手。”

蘇畫挽緊抿著唇冷靜的看了他半晌，決定換個位置，但是隔間就那麼大，離這個遠一點就離阿誰近一點，剛坐下一昂首就看到中間身材高大、眉眼如刀的男人。這小我現在並未喝酒，而是在這裡儘是酒氣的環境裡冷靜的看一幅畫，那畫是沈四喝得半醉時候拿出去的，他看的非常出神，就連蘇畫挽不謹慎碰到他就冇如何重視。

蕭律嘲笑。“不知你們的攝政王聽到如此批評該做何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