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歸來晚[第2頁/共4頁]

“夫人胎像安穩。”盧冼一邊兒裝銀子，一邊兒笑道，“恭喜老夫人了，恭喜於老爺。”

本日早上，盧冼對他徒孫兒說：“我要出去一趟，怕是一年半載回不來，你們今後好生在鋪子裡待著吧。如果醜時有人來買十錢雄黃、十錢天麻，你們就賣給他，但是要在內裡攙些菟絲子，記著了嗎？”

南楊眨著眼睛：“徒弟，我是不是比師姐笨好多？你總說師姐學甚麼都很快。”

臨安的春夜微冷，三三兩兩的行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鈴聲驚擾了，不由昂首來看。

“回……回老爺，不……不是。”

西湖邊兒南岸，離著雷鋒塔不遠的地界並冇有甚麼人家兒，“恩魚堂”的大牌子黑底金字兒都快掉冇色了，好多求藥來的人說牌匾兒不正，盧冼說：“甚麼不正？就是一邊金漆掉很多，一邊兒掉得少，看起來有點偏沉罷了。”

“我們歸去吧。”黑衣男人道。

話說世人都在焦心等候，忽於宅北傳來一陣風吹鈴動之聲，嘩嘩拉拉，竟是越來越響。

於老夫人聽完差點冇噴了血。

盧冼一笑：“不消再叫我徒弟了，我可教不起你！千防萬防的，也冇攔住你去於府，你帶來的人就要出世了吧？”

於老夫人開端憂愁，這三個不斷生孩子的兒媳婦倒是越來越水靈，珠圓玉潤得冒油兒，孫女也都各有各的都雅。但是，孫子在哪兒？最後一個名額了啊。

那就等著吧，這一等，就等了五年。

叫南楊的小男孩撓了撓頭，憋著嘴道：“好多啊，徒兒記不住。”

“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小男孩詰問道，一臉獵奇。

“老……老夫人。”管家和穩婆一臉難色。

於家祠堂朱門大開，燈火透明，老夫人帶著於碩宜正裝跪於祠堂之上。身後是兩個稍大一些的孫女兒，於念玔和於念璘。其他偏房和還在懷裡抱著的孫女們都在祠堂外，不被答應出去。

重新找回了在家中頤指氣使的職位，鄔氏憑著腹中的兒子每天在家昂頭走路，三個月便挺起了肚子。三個媵妾固然說也是殷實人家出身，但如何也比不上鄔氏，又接二連三生了一堆女人，不免每天看著長房走來走去，心中都生出些不是滋味來。

“最後一個是我的。”坐在上房當中，鄔氏看動手裡盛藥的空碗，嘴裡苦得發木。固然看起來跟平話的賣關子一樣偶合，倒是真讓她說著了，進門八年，鄔氏一朝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