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漸漸閉上眼睛，抬手拈訣，口中唸唸有詞。

小茶端著一盅湯走在廊下，扭頭瞧見淳璟，微微點頭，“鏡椿公子。”

“說是不舒暢，睡三天了，誰也不見。”

淳璟猛地扯住蕊蕊的胳膊，昂首看九疊雲轉過拐角，走進房間。

回城的路上，東方天空已出現青白，露水墜在草葉之上，在白光下熠熠生輝。

九疊雲拉住拉住一尺雪的胳膊，悄悄搖了點頭，撒嬌道，“冇有。”

走在前麵的淳璟俄然停了下來，他生硬著背，像是一具泥像。

“給墨未遮的？”淳璟點了點頭，握著扇子指了指他手裡的碗盅，伸手接過來，“我來吧。”

“不對，剛纔不是如許的！”

淳璟擰著眉上前走了一步。

“冇事。”淳璟抿著嘴唇悄悄拍了拍他的胳膊，掰開他的手，回身走到紅柳下。拂開低垂的枝條，樹乾上的“初央”冇有任何竄改，還是逗留在本來的位置，那就申明，他們確確實在是回到了本來的墳地，但這墳塋實在蹊蹺。

一尺雪瞪著淳璟輕哼一聲，擁著九疊雲道，“不學乖！次次跟他出去，次次狼狽不堪，不是受傷就是吃驚！”

“你要疇昔？”九疊雲拉住淳璟的胳膊，蹙眉看著他，驚駭道。

“你們剛來過了啊。”蕊蕊轉頭瞥了九疊雲一眼，輕哼一聲，扭頭瞧見淳璟臉上的絕望神采，抱著胳膊眯了眯眼睛，喃喃道，“看來是讓那東西戲弄了啊！也是，如若曉得那種術法，做到這類境地也是小兒科了呀。事到現在，還是查抄一下吧。”

白日的雲良閣已規複了安靜，隻要一尺雪還站在門口，麵露急色。

但是……小茶難堪地看著淳璟，聽到房間裡傳來墨未遮衰弱的聲音，“你先下去吧。”

嘎吱嘎吱的響聲從泥土之下傳出，淳璟握住蕊蕊的手，把它拉下來，響聲刹時停止。淳璟抿了抿唇，打了一個響指，青色的霧氣升騰，鬼火從四周八方堆積，全數堆積在了初央的墳頭上。棺木的虛體漸漸鑽出空中，踏實半空。

九疊雲緊緊跟在淳璟的身後，定定地望著他的背影，他能感遭到從他身上飄來的哀痛。

“小九！”遠遠地看到朝這邊走過來的九疊雲，一尺雪倉猝迎了上去，他看著失魂落魄，有些狼狽的九疊雲，忍不住擰緊了眉頭，攬住他的肩膀，扭頭瞪著錦陌，防備地咬牙道，“你把他如何了！”

蕊蕊挨著淳璟，歪頭打量著那座墳，挑眉道，“這座墳有甚麼奇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