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紀如風前一天被監押了，那封急信，是王章逼他寫的。

“官人，您是去老爺山抓牛皮估客的吧？”

“貴號六掌櫃，不幸被捕了。”

王章嘿嘿嘲笑，倏忽一閃，鐵索橫飛，臨空顫栗，四隻虎倀探出，直取甘忌衣領。

冉豁子乾笑著擁戴，心中卻抱怨扈家辦事不嚴，將來論起是非，可不能怪他不敷朋友。

王章不曉得少年內力頗深，非常吃驚，兩掌按地，擺開架式。甘忌拉了個雲手，青袍裹身，威武不凡。

王章身在空中，爬升過來，掌上立即呈現兩個佛家“萬”字圖樣。

老爺山界下，一條絆馬繩，埋冇在上山的必經之路。

“你們扈當家杵門子硬，不曉得辦的甚麼火做？”

不是一旦，是必定認出了。

甘忌在太行山時，曉得老爺山的一些事情，山上有座羿神廟，專門供奉為天下生靈安危，射下九顆太陽的後羿，行走途中，接到城裡紀如風掌櫃的信。

冉豁子形狀醜惡，心腸也恨，父母以為這孩子是個怪胎，不疼不愛，偏喜好mm多點，一氣之下，拿鐵鍬拍死了一家人，上山落草，殺人如麻。

甘忌曉得敵手短長，更偶然和他爭鬥，想起《沉潛剛克集》裡記有一種“袍舞”，是伎坊歌女們跳給貴族看的，行動工緻，柔滑魅惑，攝民氣扉。因而，有了主張。

伴著悶響，甘忌輕舞長袍，貫用“不一而足”中的“三不敷”和王章戲鬥起來。一個是無形有樣，一個是無我無人，樹林中，有相與無相你來我往，手足互不碰撞，誰也吃不贏誰。

李不言大怒，狠狠將鐵鞭抽在地上，詰責道：“我們是安仁慈民，你膽敢仗著官府權勢，抓好人嗎？”

扈邕禮送走使者，癱軟在地。耳邊，一向迴盪著使者最後的那句話：

他講的是黑話，杵門子硬，大抵是說扈邕禮會掙錢。火做，是大買賣的意義。

劉捕是小眼睛，被陽光曬的更小了。他瞧著遠處，忽有一胖一瘦兩人，駕著馬，手拿兵刃，彷彿是衝著他來。瞬息，滿身神經繃緊。如果他們就是牛皮估客，本身穿戴官服，一旦認出來，那瘦子手裡的鐵錘一出，非死即傷。

“段副教主一向在？”兩人問。

先人所說“後羿射日”，便在這座老爺山上。

梅不話曉得老爺山方向，向甘忌請命帶路，四匹烈馬南轅北轍，奔向老爺山。

樹倒猢猻散，必有一劫。

王章從小紮馬步，下盤堅如盤石，莫說鐵鞭，用車輪碾軋，都不會有半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