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瞧到她,點點頭道好,回身便往水中躍。邱廣寒身形矯捷,早遊至他身邊,這才見他身後竟暈開一起淺紅,驚奇道,你受傷了?卻忘了在水中,這聲音隻是咕嚕咕嚕地吞滅了。
那有無聽到她要向哪邊去?
那壁廂夏錚聽兩人如此說,也便不再多言,隻道,廣寒,淩公子,那一起謹慎。
背後俄然也水響,倒是淩厲已竄水而出。他如何能瞧著邱廣寒一人登陸麵對如此凶神惡煞,自是來不及多想,那長劍帶著水珠,便向那人後背削去。
她悄悄焦急,自那船舷邊上,悄悄拔下一支箭來。那箭看似不起眼,拿在手中竟沉重非常。她學過劍法,是以便以箭為劍,看準黑衣人背心向他刺去,誰料那兩人近身之鬥刃風竟極其鋒利,她人方靠近,右手竟被一股勁力一震,叭地放手,手背被刮出道血痕來。
那人當然早有防備,身形一轉,精鋼長劍已擋下這一擊。淩厲但覺身上一震,心中也自一震――不料此人僅憑一支細細的箭,就等閒化解了本身的一削。邱廣寒卻又大急,心知淩厲自水中上來,叫風一吹,這劇冷早耗去他很多體力,行動也必大打扣頭。公然他顯出了幾分生硬之態,在這小小的船上,這近身之戰中,竟敵不過那善於遠攻的一對弓箭。
兩人告彆出行,並冇有太大的詫異,隻是薑菲略略有些不捨,拉著邱廣寒,要謝她昨日陪本身說了那好久的話,再添了一句說,若查訪到凶手,必然要奉告她如此。當下便派一名寨眾操船,送二人往西而行。
淩厲點點頭,神采似有幾分痛苦。本來方纔他回身躍水之時,終究被那黑衣人的箭尖勾到,劃破了肩後。這傷常日裡當然不算甚麼,但在這般薄冰尚未全化的初晨的水裡,他隻覺渾身力量都散了,牙齒打抖,嘴唇發白,獨一剩下的隻是極力遊向岸邊。
淩厲點點頭。這個時候他並冇推測“一起謹慎”這四個字,會是如此實際。
靠近陸地,岸邊水波亂漾,劃子略略起伏,漂漂泊浮,一點一點往前挪動。這壁廂本來為避淺顯船客船埠,停息靠在一處稍遠荒嶺,岸上多是帶刺灌木和常青之樹。遠瞭望去,倒是很有朝氣。
說時遲當時快,“奪奪”兩支精鋼鑄就之箭已擦淩厲身側而過。釘於船舷。隨之而來的是錁錁一片聲響,數支箭又齊刷刷穿林而出,儘數射向他一人。船隻狹小,又兼有邱廣寒與那操船寨眾,實也無處可避,隻聽那寨眾大喊道,傷害,下水!就近扯了邱廣寒,便向水中跳去。淩厲目睹這數箭已鋪天而至,避無可避。隻得也翻身一躍,遁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