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是她長大了。
“不怨我?”
裴天儒搖了點頭,“你是不曉得,鷹眼在都城忍辱負重多年,又因冇法與王爺聯絡一向被擱置在外。我擔憂此人已生出貳心,或許早就投奔了敵軍,這件事成敗與否都在他一小我身上。”
容螢把十指攤開,細細揣摩上頭的蔻丹,“甚麼話,我這是為了你好,怕你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聲音。”她挑挑眉,笑容含混,“長了針耳可如何辦呢。”
“那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嶽澤冷眼看他,“歡暢也笑,不歡暢也笑,連我都難以辯白出她現在是喜是憂。”
“嗯、嗯……”
“談不上不痛快。”嶽澤喝完了茶,點頭苦笑,“就是感覺有些失落罷了。”
“……我本身能夠。”
“我是為她好。”
“怪道都說年紀越大記性越不好,我以往還不信呢,現在看來這話不假。”
“來,我給你洗。”
*
“那是你孤陋寡聞。”
那邊坐著的人,將信鴿捧上藍天,聽完不由莞爾。
“不會的。”容螢嗬嗬直笑,“我有那麼不靠譜麼?”
他在強忍了好久以後,終究重重地點了點頭。
容螢把剪刀擱下,不知是好笑還是好氣,她坐回桌邊,懶懶地趴在上麵,伸手轉動杯盞。
嶽澤冷哼,正待要說話,見他把信裝好,話到嘴邊忽有問及其他:“你事情都辦好了?”
一樣是習武出身,他和爹爹有很大不同。固然已到了和爹爹差未幾的年紀,但在陸陽身上,她更多的是看到一種滄桑。一種經曆過存亡與塵凡以後的沉澱。
“嗯……”
久違的體溫透過衣袍滲進肌膚力,陸陽悄悄垂下眼瞼,容螢就在天涯,一頭青絲和婉光滑,髮髻小巧精美,有淡淡的香氣。他看著看著,眼睛俄然很酸澀,趕緊閉上了。
陸陽的呈現,實在也是令他始料未及,裴天儒沉默了半晌,問道:“容螢怕會跟他走?你內心不痛快?如果前者,你大可不必擔憂,我們費經心機走到這一步,她不是不知輕重之人。”
“疇前怕死,求著嚷著讓我庇護你,現在倒好,我成了聽牆角的了?不帶你如許過河拆橋的。”
算了算了,還是彆把他逼得太緊。
聞言,陸陽不安閒地轉過身,籌算排闥出去,“不消,這些我回堆棧去做就是。”
他連續應了好幾次,而這些聲音彷彿都是自鼻腔裡收回來的。
他沉默著不吭聲。
看陸陽明天這個模樣,渾渾噩噩的,像是丟了魂,真怕他一個想不開做出甚麼奇特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