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曾經是伉儷，也曾經是仇敵。

丫環聽了這話很奇特：“家裡不好？”

“太和帝姬不都十七才嫁的嗎？”她咬咬牙。

她冇吭聲，皇太子妃倒是單獨說了下去。她提到的阿誰是她孃家表親，在揚州任刺史，不大不小的官，最主如果離得夠遠，不消戳在她們眼窩子裡，還能獲得寧王留下的那筆豐富的嫁奩，的確是一舉兩得。

太子妃說得滾滾不斷，容螢聽得睏意不竭，那管絃絲竹當中，驀地聽到鳥雀撲騰的聲音，悄悄往窗外看去，正有兩隻白隼展翅而飛。

“還不急，該急了！”太子妃拍拍她的手，“宜安和你一樣的年紀，婚事上一年就訂了。”

他點頭說好，“要我派人送你麼？”

那感喟之前的話，她不說容螢也猜得出是甚麼，這些年來她在皇家的人眼裡就像一塊頑石。不肯過繼，也不守禮節，個個巴不得她早點嫁人。

五年前，他用兩根手指碎了他的刀刃，五年後，他用一根枯樹枝將他打得一敗塗地。

他側目看了他一眼，輕笑出聲：“曉得麼，容螢從不讓我叫你叔叔，她感覺把你叫老了。但是平心而論，你大了我十多歲，大了容螢靠近十三，叫你一聲叔叔無可厚非。”

陸陽可貴在家裡住一晚，夙起便聽到遠處有短促的腳步聲，一開端覺得是容螢，細心一想又覺不對，她不成能這麼早返來。

貳心中鬥然一凜，彷彿一盆冷水淋頭澆下。

她說，“半年以內，我定會覓得夫君。”

“不打緊，這不是來了麼。”容螢搓了搓手，都城裡是要比城郊冷很多，她一麵出來一麵問管事，“壽禮都籌辦安妥了？”

“我的小郡主，您可算返來了。”

聖上歎了口氣：“朕護不了你多久了。太子妃挑的人，你不對勁，朕也不籌算勉強。但你的確該尋個好的依托，哪怕不為世俗的目光，也得為你此後著想。”

父親本就是老來得子，她若再投奔彆人，寧王一脈才真的是絕後了。

此事的確錯在他，因為喝了些酒，在當時的環境之下，他不免忘情……但過後因為容螢冇有印象，他也覺得不提對兩小我都好。何曾想到會被他瞥見。

這一瞬，真想殺了他……

今後呢，還籌算與她長相廝守麼？

手背上青筋凸起，陸陽喉結高低一動，到底撤回了手。

在阿誰隻要他曉得的七年，他殺了容螢的母親，殺了她的家人，以此邀功，平步青雲，現在又以仇人的身份困了她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