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悄悄笑了一聲,不再理她。
話說另一邊,嶽澤打了淨水進屋,放在嫁妝旁,目睹容螢仔細心細地描眉,不由奇特:“明天是甚麼日子?可貴見你打扮得這麼標緻。”
嶽澤笑道:“一點也不謙善。”
相處了快五年,還很少看到陸陽這麼狼狽的模樣,容螢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摸摸他臉頰:“快睡啦,你放心,明天的事我會搞定的。”
上完妝,她哼著小曲兒,優哉遊哉地把頭髮挽上去,盤成髮髻。
“你冇去城裡?”可貴她這麼誠懇,實在令人不測。
“拜見郡主!”
韓校尉撓撓頭,有點焦急:“就是我妹子那事兒啊,您不是說得空了能夠見上一麵的麼?”
固然早曉得她不會靠譜,陸陽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俯身將枕邊的衣衫扔到床上,作勢要把她從被窩裡拽出來。
“給陸陽說親呐?”她問。
“這個你彆管。”容螢把地上的被子一拉,給他擋住,“睡你的。”
“甚麼事?”陸陽是真給忘了。
是。
容螢眯著眼睛,歪頭朝他笑:“很歡暢哦?”
陸陽尚在看圖,略頷了點頭,說曉得了。
韓秦立馬笑起來:“標緻!”
陸陽還想再說甚麼,她已經蒙上被衾接著睡了。
他話冇說完,容螢臉上笑意更濃,幾步走上前去,在那女孩兒麵前蹲下。
施了脂粉,卻擺佈瞧著不對勁,她乾脆又打水洗了,跑去城裡另買了幾盒。
“為甚麼?豪情你是和尚哦,不喜好女人?”她打趣。
他倦倦地開口:“我不會喜好,也不籌辦立室。”
校場上練習的人雖多,但來往皆是井然有序,將軍百戰死懦夫十年歸,這麼久了,北營的人馬死的死走的走,早已不是寧王當初的舊部。
“哦哦。”容螢忙拿筆勾了勾。
“不算是偷聽,我光亮正大聽的。”她笑得理直氣壯,“有甚麼好愁的呀,韓校尉說她長得很標緻呢,去瞧瞧又不虧損。”
韓秦雖和他差未幾大,現在兒子都能滿地跑了,陸陽的年紀已近而立,卻至今未立室,饒是在虎帳中也是個另類的單身漢,遭人惦記倒也不奇特。
“你先走嘛……”她縮到被衾裡,“我晚些時候複興。”
他並無二話,長臂一伸,將她高高的舉著,那一刻,陽光灑落一身,這個本來沉寂的街角刹時充滿了笑聲,她還記得他望著阿誰小女孩的眼神,目光裡永久帶了一抹和順。
“多大年紀了?”
“我曉得。”容螢把嫁妝合上,摩挲著下巴,偏頭思考,“唔,還差點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