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像是堵住了甚麼,他掙紮著,喚了一聲:“螢螢……”
模糊記得本身曾來過此處,究竟是甚麼處所……
――“陸大人想必不會曉得,在您風生水起的這些年,我過的是甚麼樣的日子。”
陸陽從書房裡出來時,天空還是陰沉沉的,低低的烏雲壓下來,模糊能感遭到些許雨絲落在臉上,袖下的手早已緊握成拳。
隻可惜,人生冇有機遇再重活一次。
“陸陽,陸陽。”
這句話迴盪在耳中,久久未散,如果當初冇有害她家破人亡,冇有那一場殛斃的雨夜,如果當時本身冇有入端王府,他與她,另有這統統,必然會很不一樣。
本身這平生,南征北戰,冇死在疆場上,冇死在烽火中,最後卻斷送在她的手裡。
淡薄的日光照下來,微微奪目。陸陽不太適應的抬手遮擋,掌內心卻冇有鮮血,他翻過手背,看到袖口上暗色的雲紋,感覺很熟諳,但一時想不起在那裡見過。
“如何?”端王似笑非笑,“感覺本王給你的人少了?”
開初冇有當真,等厥後陷出來才發明為時已晚。
陸陽盯著她的笑容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你是為了……這個……才嫁給我的?”
影象在腦海裡驚雷似的劈過,陸陽喘氣著,雙目微怔,耳邊充滿著那日瓢潑的大雨聲。被泥水沖刷的官道,橫屍遍野,驛站的樓梯間,血流成河,四周滿盈著刺鼻的腥味,和現在的景象非常相像,到處透著死寂。
白淨的手指減輕了力度,指甲嵌入他手裡,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
舊事如潮流般湧過,十指狠狠的扣在傷處,血流如注,他已經覺不出疼痛,隻是有甚麼更扯破皮肉的東西,在身上極快極快的落下。
他用劍扒開寧王妃的屍首,“謔”的一下拉開中間的櫃門。
驀地回想起一年前在宣德樓上相見,草長鶯飛的仲春天,她披著明麗的笑容,眉宇間神采飛揚,款款的福身拜下去。
“陸大將軍火宇軒昂,威名遠揚,眼下得見公然名不虛傳,臣女傾慕已久,本日大膽,想請皇叔賜婚。”
半晌後,陸陽才反應過來,抱拳施禮:“……是。”
到底,冇聽清她說了甚麼……
哪怕有,最後的結局說不定也不會竄改。
微涼的指腹鬆開,陸陽連昂首的力量也冇有,直挺挺地往下垂。上方,聽她冷聲說道:“臨死前好好記著我的名字。”
“你嘗一個吧,不膩的,快來張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