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陽和伯方談得甚晚，容螢早早就歸去歇息了，睡到半夜，聽到門扉翻開的動靜。

冇有反應。

“不成能，你必然是和他說了不好的話，不然他如何會那樣！”容螢咬了咬牙，“你是不是欺負他了？”

她冇有滅燈，惺忪地揉著眼睛，看到陸陽呈現在屋內。

“誒――”

……

話還冇道出口，他俄然朝她俯下身，俊朗的麵龐越靠越近，就在容螢覺得他要吻上來時，陸陽隻是將她抱在懷中，健壯的臂膀微不成見的輕顫。

“……你返來了？”容螢打了個嗬欠，下床去找茶杯。

“陸……”

“那倒是……”他自言自語，“他此人看麵相就挺凶。”

“對了。”陸陽問他，“你又如何會在這裡？”

莫非是阿誰冇有露麵的埋屍人？

說完，便悄悄扯了扯容螢衣衿，後者不甘不肯地牽著他的手，甕聲甕氣地喚道：“二哥哥……”

正排闥，屋中忽有一股濕意湧出。

伯方摸不著腦筋，盯著她分開的方向，似笑非笑地叉腰點頭，“這丫頭有點意義啊。”

他在房內沐浴，水汽氤氳。

掌內心一片暖和，容螢怔怔地低頭看著那半邊番薯，很久才嗯了一聲。

*

“螢螢，對不起。”

“陸陽纔不凶呢！”容螢冷下臉，“你彆胡說八道。”

“陸……”

“還記得你小時候常說的那句話嗎？”伯方把竹筷一擱，“你說，總有一日要上大將軍，名揚四海，威震四方！”

她收回視野，目光黯然，“我也是。”

陸陽聽著也淺笑起來：“是麼？”

“真戀慕，有小我對你如許好。”他語氣垂垂變輕，雙目盯著麵前暗沉沉的魚池，臉上的笑容非常昏黃。

她瞪大了雙目，聽得他在耳畔極輕極輕的說：

窗外霜風漸緊，欞子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水汽，遠遠的，風聲吼怒而過。

伯方搖了點頭，笑道：“你變了很多，的確不像我熟諳的阿誰你了。”

當日之事，他與容螢從未向外人提過，端王是始作俑者，必定也不會大肆鼓吹，那又會是誰曉得寧王爺被刺殺的事情？

“要我說早該如許做了。不跟著王爺挺好，眼下政局又動亂，過了明天明天又不知是甚麼樣……瞧瞧，寧王不就是這個了局。”

伯方微微驚奇，對上陸陽的視野，見他難堪地頷了點頭，立時大悟，痛心疾首地拍著他的肩膀，“我明白，是媳婦兒帶的拖油瓶吧？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