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夫人的精力被這一句話給提了起來,靠在馬車裡略微坐直了些身子,看著宋瑞家的問道:“我們現在隻曉得葉逸平暗裡做主把半船的綢緞送給錦瑟的事情,但這件事情已經在侯爺那邊過了明路,再揪出來,也隻是從數量上扯一扯罷了。畢竟不能重傷他們。我要的是二房那隻老狐狸把買賣上這幾年的賬目全都給我細細的報一遍。這個彷彿不太輕易。侯爺畢竟跟他兄弟情深,是扯不竭的骨肉啊。”
當然,至於給幾匹,葉敬源不會多說,葉敬淳也冇有問。
杜少安忙勸道:“女人,我們稍安勿躁。”
杜少放內心嚴峻,寸步不離的跟上去,珍珠更是緊走幾步上前挽住錦瑟的胳膊,明著是攙扶,實際上是一種無聲的庇護,彷彿恐怕龔夫人撒潑發賴,會對錦瑟脫手動腳一樣。
沉默了一會兒,龔夫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歎道:“這下可如何辦好呢,她如何曉得我丟過一件衣裳?就是那次……唉!”
那些從人市上雇來的伕役那裡見過這個,一個個嚇得紛繁蹲下,並用雙手抱住了腦袋。
宋瑞家的一邊給她撫著胸口一邊勸道:“太太彆焦急。這事兒還冇定下來呢,我們也不是冇有機遇。隻是剛纔太太被錦瑟那小狐狸精給氣胡塗了。”
鎮南侯府的保護可不是茹素的,這些人內裡是個有七八個都跟著侯爺上過疆場,那裡把這些搬卸工甚麼的放在眼裡?
錦瑟輕笑:“我裝瘋賣傻不成體統,關你龔夫人甚麼事兒呢?我又不是你們家的甚麼人。”
想到這些,葉敬淳轉頭看錦瑟的時候,目光裡的淩厲之勢減了大半,竟然還不測的衝著她點點頭。
船埠上,錦瑟看著大隊人馬來得快撤得也快,不由得輕聲歎道:“公然是雷厲流行啊。”
在這麼艱钜的日子裡,二更是多麼不輕易的啊。
葉逸平一怔,忙問:“女人另有甚麼事兒?”
說著,錦瑟便要帶著杜少安珍珠回身往茶湯鋪子那邊走,誰知剛走了兩步便聞聲龔夫人冷冷的聲音:“錦瑟。你冇瞥見我在這裡麼?”
杜少安固然對付過很多的大場麵,但剛纔的事情卻還是頭一回見,此次也算是長了見地。因聞聲錦瑟的話,忙笑道:“女人真是叫主子們開了眼――您不疾不徐的,笑吟吟幾句話就把人家夫人給氣成了那樣。女人就不怕被大少爺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