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正都一年多了，她也記不清他長甚麼模樣了。

薑令荑雖不過七歲，可心機卻比普通的小女娃來得細緻。

不過薑令菀卻有些心虛。

謝九麵貌清麗，卻不算過分出眾，隻是這氣質清冷，有些難以靠近，見她本日穿戴一身極淺顯的半舊淺藍色襦裙，身上冇有佩帶任何的金飾，就連這頭髮，也不過是梳了一個簡樸的倭墮髻，戴著一根木刻簪子。這木簪子瞧著彷彿有些日子了，見謝九每日都戴著，自是不難猜想——這木簪子大略是她夫君送她的。

薑令菀同薑令荑從速乖乖閉上嘴，端端方正坐在書桌前。

謝九是個嚴苛的先生，不準她倆在講堂上戴金飾，這長命鎖還是她孃親好說歹說才讓她承諾的。

獲得了先生的表揚，薑令荑的小臉頓時染上了笑意，點頭道：“感謝先生。”以後便歡歡樂喜的落座，籌算放學以後奉告孃親，這謝先生表揚了她。

薑令荑停下了步子，望著薑令菀標緻的小肉臉，謹慎翼翼道：“六mm，你……你可有不高興？”

放學以後，二人走出了玉磐堂，薑令荑瞅了瞅一旁的薑令菀，倒是冇說話。薑令菀見薑令荑的神采有些不對勁，這才眨了眨眼道：“四姐姐如何了？”

薑令菀想著上回她早退，謝先生拿著戒尺打了她的手心兒，那力道的確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罷了罷了，忘了就算了。

圓潤潤的小身子轉來轉去的，伸長了手，如何都抓不到人。

耳畔似是有笑聲。

陶嬤嬤將人放在榻上，從丫環手裡拿過潔淨的巾子替她擦著這雙玉足，略微抬眼道：“六女人恰是長個子的時候，天然會重一些。”

謝九又瞧了一眼薑令菀，見她小小年紀，臉上冇有暴露任何的失落之感。

蘇良辰隻瞧了一眼，倒是冇說話，隻是臉上多了一些笑意，算是擁戴了。

在她的眼裡，那些飽讀詩書的女子大多陳腐呆板，未料做出特彆的事情來竟然叫人大吃一驚。

鄙諺道：貧賤伉儷百事哀。這位謝先生不知可曾悔怨當初的決定？

見薑令菀肉嘟嘟的包子臉擰得緊緊的，儘是嫌棄，薑令荑笑笑道：“六mm穿甚麼都都雅啊。”

至於薑令蓉，自打客歲抱病以後，一向不好。薑二爺也是個狠心的，乾脆將薑令蓉送去彆院養病，客歲過年的時候都冇接返來。不過前幾日倒是傳聞薑令蓉的身子已經大好了，姚氏又是個心善的，在薑二爺的耳畔一唸叨，薑二爺自是心軟，說挑個空兒便去將薑令蓉接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