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長青坐著未動,聽著遠處的呼聲。
他是他們的父皇,可現在,他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隨時都會殺了他們的魔頭。
東方長青正在寫字的手頓了下,他的神采帶著詭異的溫馨,彷彿在聽一個普通不過的動靜,半響,他點點頭:“朕曉得了。”頓了頓,他纔開口:“去把長衛軍統領叫來,朕有事找他。”
燕州從上到下大亂。
東方長青明令已下,侍衛們天然不敢抗旨,當即便脫手,相卿站在未動,口中卻道:“左券已毀,馬上起你們便是自在身,是死是活由你們而去。”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紅色的信封,順手便點了火,燒了那信封。
東方長青問:“人呢?如何隻要你們這些?”
他不在朝堂,從天禹被迫分開,又是方外之人,他當初在天禹幫手天禹女帝,不過也是敬慕女帝罷了,並不是真正醉心權勢之人,現在他在大豫,隻能憑藉於他,大豫朝臣對這位仙尊又是恨之入骨,仙尊離開了他,便無安身之地。
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麵前這個氣定神閒的妖道,可惜他還不能輕舉妄動,他怕那些藥丸會有詭異,又或者,實在他的內心,燕州是攻不下的。
東方長青猛的退開,他昂首緊盯相卿,道:“你……你……難不成……你在當時就已算好本日?”
魏西溏獲得了最新的動靜,她捏著那戰報,折了幾折,走到香爐邊上,把戰報伸出來,一點點的撲滅,火光漸大,眼看著就要燒到手指,才悄悄一扔。
原地獨留相卿一人站著。
東方長青聽完,跟著墮入沉默,他天然記得那日魏西溏向他確認有關青王遇刺一事,還是他親口應了,再看麵前之人,倒是感覺也是難做,隻怕天禹史乘上,不會有他甚麼好話了。與之比擬,東方長青倒感覺本身還是好受的多。
卻驚奇的發明,前來議事的朝臣竟隻來了一半。
在一種摸不到觸不到的壓抑之下,他逐步看清了之前產生的各種事情,他如何就捨得捨棄了太子呢?他親身培養出的太子,用來接他皇位的太子,竟然是他一點一點害死的。
東方長青再次駕臨,直接道:“把阿誰妖道給朕帶出來!”
相卿抬眸看了他一眼,笑了下,道:“陛下平生為大豫勞累,就算時有率性也是該當。朝臣如果心有家國,天然會諫言陛下,自古君臣便是如此,陛下乃明君,天然辯白得出誰是良臣誰是佞臣。鄙人不肯陛下過分勞累,畢竟陛下所服之藥乃鄙人親手所煉製,醫者最懼診療之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