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罵著齊嬤嬤，罵著李韜，罵著醉紅樓的老鴇，罵著宋侍郎和宋夫人，罵著萬惡的封建社會。

去青樓的時候，想的是浪跡天下，想的是浪漫的奇遇，想的是擺脫宋府。

她的嗓子喊得沙啞，內裡也冇人來救她，齊嬤嬤拿著一把剪刀，開端剪她的衣帶。

齊嬤嬤冇有揪著這點不放，而是道：“老爺夫人仁慈，答應三蜜斯在臨死前，為方姨娘披麻帶孝。”

方姨娘伸脫手，彷彿是想要抓住宋錦兒，那雙死魚一樣的眼睛，充滿著仇恨，彷彿要把宋錦兒生吞活剝。

而後趁著夜色，一行人來到了方姨孃的院子。

春季夜晚寒涼，一絲不掛的宋錦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她如何也掙不脫麻繩，不由大哭起來。

齊嬤嬤把喪從命地上撿起來，一步步靠近她，居高臨下道：“三蜜斯去青樓的時候，就冇想過會有甚麼結果嗎？”

宋錦兒猜到了她要乾甚麼，情感崩潰地痛罵道：“老虔婆！你敢動我一下嚐嚐！我要把你千刀萬剮！滾蛋！滾！”

她俄然尖叫一聲，把手中的衣服踩在腳下：“這是喪服！我不要穿！為甚麼給我穿喪服！”

她死前最後一句話，還流著淚呼喊著：“錦兒，我的錦兒啊。”

但齊嬤嬤的神采冇有涓滴好轉，她低下頭，把燭火放在宋錦兒的兩腿之間，然後去一旁的水盆裡淨了淨手。

阿誰仆婦點了點頭，敲了拍門，內裡守著的仆婦把門翻開，冷風一下子灌了出去，讓宋錦兒打了個寒噤。

齊嬤嬤置若罔聞，淨過手後，直接放在她的身下，開端一點點摸索查抄。

她不明白為甚麼要穿喪服，整小我步步後退，縮瑟在角落，像是吃驚的兔子。

宋錦兒被嚇得魂飛魄散，不斷大喊：“你們要做甚麼！爹爹！娘！這是要做甚麼！救我！拯救！”

可眼睛餘光在看到宋錦兒那一刻，又迴光返照般，生出了幾分力量。

齊嬤嬤陰沉沉道：“你們母女二人好好道個彆吧。”

方姨娘自從曉得女兒被妖孽占有身子後，接管不了打擊，就有些瘋魔了，持續幾日蝕不下嚥，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

齊嬤嬤對她的反應無動於衷，隻是手持燭火，低下頭去查抄宋錦兒的每一寸肌膚。

宋錦兒懺悔的話冇說完，方姨娘就在她麵前閉上眼，嚥了氣。

宋錦兒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神浮泛。

“我冇有想到去青樓會有如許的結果，我冇有想到會害死你。”

齊嬤嬤對一個仆婦道：“去奉告老爺夫人，三蜜斯是完璧之身。”

她眼中含淚，喃喃自語：“對不起，我不是用心的，我真的不是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