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樂靖閉上眼,還是把桌子上那碗茶端起來,遞到他麵前,摸著他的頭道:“熙兒,喝口茶水吧,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憂愁。”
趙相國身後,商樂靖攬著應熙的肩膀,把他帶入鳳儀宮。
應熙迷惑問道:“母後?”
等商樂靖一曲哼唱結束,應熙也墮入深深的就寢,逐步冇了呼吸。
喝完茶水冇多久,應熙便神情困頓,高低眼皮直打鬥。
她看著應熙從一個繈褓中的呱呱哭泣的嬰孩,長成一個快到她肩膀的少年。
商樂靖拿著帕子,和順地替應熙拭淚,與疇前的行動一模一樣。
商樂靖伏在他身上,痛哭起來。
等殷軍殺過來時,看到的,是哭紅了眼睛的商樂靖。
可殷軍頓時就要攻入京都了,應熙如何能不想這件事:“太傅說過,天子死為駕崩,那亡國之君死,還叫駕崩嗎?”
她褪去了一襲華服,為涼國這位就義的少年帝王穿上一襲紅色的喪服。
他從小被趙相國當作傀儡,母後作為異國公主,在涼國如履薄冰。
應熙哭得不能自抑:“朕讀過史乘,曆代亡國之君,冇有一個善終的,母後,朕...朕是不是要死了。”
商樂靖溫聲道:“好。”
他撲在商樂靖懷裡,絮乾脆叨說了很多話,說得聲音都啞了。
他喊著口渴,商樂靖起家去拿桌子上那碗茶水,可在端疇昔之前,卻實在躊躇了一下。
她教應熙走路,教應熙握筆,教應熙寫字。
商樂靖直接撲到虞安和懷裡,泣不成聲。
她失魂落魄走出去,麵對一眾親衛,滿臉淒惶道:“聖上就義。”
應熙忿忿不平道:“都是趙相國的錯!他為人臣子,卻欺負母後!他為父皇的托孤之臣,卻把朕當作傀儡!他身為涼國的相國,卻不能停歇內憂內亂,令大涼國破!都是他的錯!朕要將他鞭屍丟入亂葬崗,九族以內,一個不留!”
虞安和身著盔甲徐行出去,每走一步,都留下鏗鏘之聲。
應熙眼睛通紅,如果必然要給亡國找個來由,那必然不是他和母後。
可商樂靖除了奉告他“不是你的錯”以外,甚麼都說不了。
涼國皇宮悲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