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文舉,剛纔那……大俠的銀子,我們還未還給他。”少婦一聲提示,墨客這才覺悟過來,從速拉著老婆和孩子,追了上去。
“如果你不賠,那就不怪我們不客氣了。兄弟們,給他點色彩看看……”幾個細弱男人衝進人群,將一個斯斯文文文人模樣的男人扯了出來。“哦,本來就是那位在亭中吟誦詩詞的墨客。”李涯一眼認出了這個被幾位大漢拉來扯去的儒雅墨客,因為過分驚駭驚駭,他神采慘白,與剛纔逸興遄飛的蕭灑判若兩人。
“那但是我們的全數產業,我們都冇錢過河了。”少婦抱著孩子不由淚如雨下,哭得非常悲傷,墨客站在一邊長歎短歎,也冇有任何體例,隻能用手撫摩著老婆的肩膀。四周圍觀的人也三三兩兩議論著,謾罵著這群地痞地痞無恥至極。
“明天賈爺就教教你如何做人,偷東西,看我砍了你的手指,還能不能偷?六子,拿把刀來。”後邊一男人將手中短刀送了上去。四周的人嚇得大氣不敢呼吸。墨客一家更是難受不已,少婦從速用手捂住孩子的眼睛。
“你孩子碰壞了我們三爺的寶貴花瓶,必須照價補償,拿銀子,不然那裡也不準走。”一名挺個西瓜肚,肥頭大耳,穿戴講究的中年男人,搖搖擺晃地從人群走出來,兩隻眼睛滴溜溜地朝這個墨客掃去,打單道。一旁身材嬌小的少婦滿臉淚水,抱著她七八歲的孩子頭,用手揉那透紅的麵龐,本來阿誰肥胖男人剛纔打的就是這個孩子。
“好吧,臨時饒你一命。”李涯走上前將銀子交給呆若木雞的墨客,然後撿起行囊,背上黑刀,飄然拜彆。四周的人用敬佩的眼神諦視著他,紛繁退後,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風老鶯雛,雨肥梅子,午陰嘉樹清園。地卑山近,衣潤費爐煙。人靜烏鳶自樂,小橋外、新綠濺濺。”漫漫古道邊有一座精美高雅的亭台,一名中年墨客坐在石凳上,邊上是她的老婆和女兒,現在墨客正舉杯麪對濛濛細雨、湯湯流水感念傷古,隨即詩興大發,沉吟作詞。門路上倉促趕路的行人就冇有如此豁達和蕭灑了,眼看天氣更加變得昏沉,一場雨水即將到來,如不加快腳步,渡口的船伕就要橫舟回家了。
岸邊煙絡橫林,河麵水霧昏黃,遠方傳來傍晚的鐘鼓聲,李涯正賞識這水天一色的風景。俄然邊上傳來一陣喧鬨,李涯循聲看去,百無聊賴的等船人很快圍成密不通風的一圈。人群中傳來清脆“啪”的一聲,緊接著是女孩的哭泣聲,然後一個男人罵罵咧咧聲,婦女要求聲。李涯直了直身子,站在人群前麵,想弄清到底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