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歌錯開他，紅著臉悶頭往前走，卻被他一把拽住。

這個皇後之位，雖是殿中的男人所賜，卻也是她本身搏來的。哪怕他現在悔怨當初娶了她，卻也晚了。

朝臣半信半疑，隻因天子北巡返來隻上了一次早朝，便龍體抱恙，再未臨朝。

這回，承明殿的殿門，總算是為她開了。

隻是，這巫族奧秘莫測，除了大祭之日現身，常日不問世事。非皇室正統，平生都難以親見巫族的傳人。

拓跋燾此番竟是方法她這個外人，去見巫族族長？深思間，她已被身側的男人領入了馬車。

齊媯的笑僵在臉上，手中的布碟也送回了桌案，語氣很委曲：“皇上喝酒了？皇上還在氣惱臣妾？”

蕪歌臉上的緋紅更甚。

蕪歌雖看不清他的神采，倒是清楚地感遭到他笑了。

除夕守歲，月朔吃湯圓，初二祭財神，初三肥豬拱門，初四驅逐灶神……直到十五元宵節賞燈，拓跋燾幾近動用了漢人的統統春俗，給蕪歌營建了一個熱烈到近乎造作的春節。

蕪歌對身側男人動不動就策動的浪漫守勢 ，非常衝突：“去見何人？”

義隆在除夕之前，就回了建康，此番北上去滑台，莫不過是輕描淡寫地以天子微服梭巡北方防務為幌子，掩人耳目。

身側的男人卻還在冇臉冇皮地笑著：“你叫朕拓跋的時候，格外好聽。今後，就這麼叫朕。”

拓跋燾住步，回眸笑了笑：“你見了便知，必是你想見的。”他接過月媽媽急倉促捧來的貂絨大氅，殷勤地親手為她繫上：“固然立了春，可山上還未冰融，要穿和緩些。”

齊媯死死地咬著唇，酸澀的淚水滲入唇角，澀了她的心：“皇上是悔怨娶臣妾了？”

接著，他就笑出了聲：“你若當真過意不去，就親親朕。”他乃至把臉湊了過來。

“夠了。”義隆清冷地打斷她，“阿媯，朕自認對得起你。能給的，不能給的，十足都給了你。該護的，不該護的，到處都包庇了你。”他的端倪俱冷，“你另有何不滿足的？朕就那點念想，你也要掐滅。”

蕪歌下認識地捂住臉，惱羞道：“拓跋――”

隻是，這回，她不測埠失算了。

齊媯儘力綻出一絲溫婉笑意：“皇上，臣妾親手包了團聚餃子，有繁華繁華元寶餃，也有百子百孫白菜餃，滿是您愛吃的。”這些都是娘活著時，每年除夕都會差人送去攝政王府的節禮。客歲除夕，她親手擀的那碗元寶餃就令帝王動容地攬了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