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隆心底是有氣的,這個女子當真是太冇法無天了,率性妄為便也罷了,為了跟他負氣,竟然跑去了彭城王府。她找老四做甚麼?互訴衷腸嗎?
“你我何必言謝?”義康悵惋地說,眸子裡流淌的憂愁和疼惜,讓蕪歌再難以麵對。
蕪歌捂著嘴,強忍了好久,才把淚水熬乾。
蕪歌張了張唇,倒是詞窮。有淚莫名地滑落,她彆過臉,自惱地抬手拂了去。他說的冇錯,本身和家人現在苟延殘喘的獨一倚仗不過是他那點淡薄的情義。他是成王,本身是敗寇,敗寇想要活命,向來隻能搖尾乞憐,本身卻天真地想要站著就把命討返來。
“你就向來冇夢到過夏荷嗎?我記得,疇前她與你最是要好。”蕪歌清清冷冷地問,目光清冷地落在秋嬋的臉上。她的八個貼身丫環,以春夏秋冬,梅蘭竹菊定名,在金閣寺那一戰裡,死的隻剩了麵前這個細作。
步出彭城王府,天已將暗。蕪歌站在府門前,竟遲疑起來。
饒是秋嬋見慣了刀光劍影,看著那傷口還是感覺凶惡。她移眸,舀起一瓢熱湯淋在蕪歌的胳膊上。
“你。”蕪歌愈發慚愧,“你都不問我作何籌算嗎?”她想要的不過是個情願睜隻眼閉隻眼,由著徐家男丁逃獄的關中牧。
秋嬋的手頓了下來,麵色終究有些皸裂:“蜜斯生於繁華,是不會懂朝不保夕之人的無法的。我雖有愧,倒是無法。”
那微小的燈光打在男人月白的常服上,像給他披了一身月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