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歌明顯也是想到了那首詩，心底煩惱至極。取名的時候，她為何就冇想起蘼蕪呢。

拓跋燾見到如許的蕪歌，竟錯覺漫天的繁星在她明眸輕盼的那刻，黯然無光。這一霎的冷傲，害得他很多年後，都再也找不到一個能入得了眼的女子。

蕪歌也吃了一驚。她已經千叮萬囑十七，千萬彆轟動了二哥，不料，二哥竟然妙算至此？來不及細想，她扭頭對趕上來的十七和心一，道：“十七，你去看看領頭的是誰。哥，你隨我們一起突圍。”

耳畔夜風被拽得呼呼作響，蕪歌決計揚高的聲線被撕碎在馬蹄聲微風聲裡：“一會，如果環境不妙，你就挾持我。”

心一驅頓時前，拱手：“徐將軍。”

幾番突圍，正如蕪歌預感的，都是徒勞。

寂靜好久，隻聞耳畔呼呼的風聲和追逐的馬蹄聲。

蕪歌此行不再喬裝成病秧子，隻簡樸束髮做男人打扮，連麵龐都未曾喬裝。蘭陵徐潘兩家的血脈，皆生得姿容娟秀。而她又是兩家血脈中最出眾的佼佼者。這一身黑袍冷肅，英姿颯爽，雌雄難辨，當真稱得上驚世絕豔。

蕪歌還是與拓跋燾同騎。她明顯是做男人打扮，但隻一眼，徐湛之就認出她來：“芷――”

拓跋燾怔了怔，旋即，他想起漢人的那首詩來。

“殿下！大事不好。有一隊徐家軍奧妙取道山地，包抄了過來，距我們隻要一裡地了。而火線也有徐家軍埋伏。前後夾攻，已對我們呈包抄之勢！”崔浩單膝跪下，思疑地瞥向蕪歌，“我們當中有內鬼，不然不會有人事前伏擊於此。”

徐湛之沉聲叮嚀部屬：“本日之事，不得泄漏半個字，違者，斬立決！”

蕪歌下認識地擋了擋身後：“徐二哥，這些是我在魏國的家人，都是來接我的。”

如此，對視很久。徐湛之眯了眯眸：“你何必如此？哪怕不留建康，來滑台找二哥亦可。”父親的策畫和野心，他夙來是曉得的。竟將棋局安插去了北魏，他實難苟同。可同氣連枝，他若現在拿下這一行人，那徐府，不，是麵前好不輕易逃出世天的mm隻怕就無路可走了。

拓跋燾勾唇一笑，接過馬鞭，翻身上馬。

……

錯不在她。

拓跋燾又一次難堪地臉紅了，他總算明白了漢人所謂的“不學無術”是何解，明顯是要哄美人暢懷的，卻不料竟把美人比作了“棄婦”。

可阿康和身後這個男人，是她主動招惹的。她何故淪落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