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已經不是噎了，他暗裡不知默唸了多少句“阿彌陀佛”，才稍許平複了心氣：“你就非當皇後不成嗎？”

“我要你的妻位，大魏將來的皇後之位。”蕪歌還是慢悠悠的，可語氣聽著倒是傲慢至極。

拓拔燾怔住，這纔回想起她方纔隻叮嚀了要多帶兩小我，而非三個。他微眯了眸子。

這世上已經冇有徐芷歌了……

崔浩進言：“殿下，這個女子有點邪氣，還是謹慎些為妙。”

拓拔燾身上的肝火漸散，眸子卻越來越澄亮。他乃至唇角勾了笑：“視本王為獵物的女子，很多。像她如許奸猾勇敢的，倒是第一個。徐家人，公然有點意義。”

“那你呢？”心一向視她的眸底，“你曾問我，後不悔怨遁入佛門。我本日答你，我並不悔怨。待我護你……”他實在吐不出“登上後位”四字，便改口道，“這是我承諾為徐大人做的最後一件事。待此事結束，我便跟隨師父雲遊四方，度過餘生。”

十七出去，掩上房門，告稟：“蜜斯，奴婢已經按您的叮嚀，把那些人都綁了。”

心一更噎了，順了順氣，才道：“徐大人將你拜托給我，我有任務護你全麵！你可想過，萬一十七失手，你又落在他們手裡――”

拓拔燾不明以是地挑眉。

蕪歌充耳不聞地自顧自落座，也不看心一：“十七，徹夜不容有失。你去盯著，牢記，彆轟動――”她頓了頓，才道，“徐將軍。”

“殺了他。”蕪歌說話慢悠悠的，清楚不帶殺氣，卻聽得人頭皮發麻。

心一看著麵前不成雕的朽木，暗歎了一氣，悻然掩門拜彆。

蕪歌笑著揮了揮手，十七乖順地站在她身後。蕪歌驕易地笑對拓跋燾：“殿下放心，你的人一個都不會少。隻是――”她拖長聲線，甜甜糯糯的聲音，卻刺得拓跋燾耳膜發麻，肝火難平。

他一向都是衝突的，但是，自從接下關照麵前這個女子的任務後，他變得越來越衝突，衝突到近乎思疑人生和信心的境地。

心一好不輕易按捺下去的氣血又翻湧了。他的人生本來就像一個八卦，吵嘴參半。他一麵是金閣寺的得道高僧，一麵倒是徐司空養了十六年的棋子。他一邊念著“嗬彌陀佛”四大皆空，一邊卻為了多年前，為mm賣力給徐司空的生契，疲於奔命。

“我若事前知會你，你可會同意？”蕪歌無波無瀾地問。

“我姓劉。”蕪歌冷了聲。

蕪歌順著他的話看向崔浩。

拓拔燾哼笑：“胃口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