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娘噙著淚,對著她死死點頭:“阿媯,你記著,經驗後院的那幫賤人,多的是體例,水銀,你切忌彆碰。此毒陰狠,用得不好,就會反噬本身。”
承明殿偏殿,齊媯躺在軟榻上,歇斯底裡地哭叫了起來:“我的皇兒!皇兒!”
“不……不要停。”齊媯疼得神態都有些不清了,早分不清是肚子疼還是身下的皇子疼,她隻存了一個信心,她衝要掉水銀,她不要像娘那樣,不要……
蕪歌意味深長地掃一眼端妃,笑了笑。她捂著額,目光微有迷離:“本宮不堪酒力,先行辭職了。各位,慢行。”她說完,就信步走出明殿,正要鑽入步攆回清曜殿時,卻被叫住。
她這副模樣,我見猶憐,義隆摟著她,怔了怔,震驚地看一眼那釵子,又看向袁五妹。
“五妹!”到彥之幾個騰踴,掀翻了幾張桌案,在袁五妹想把紫雲釵更深地紮入齊媯腹中時,一躍而上,扯開了她。
“嗬――”
外頭稍間裡,以院判為首的眾太醫齊聚一堂,莫不是一籌莫展。
秋嬋隻從沉重的腳步聲裡,就聽到了殺意。她隻感覺渾身的汗毛都似倒豎起來,可轉念,她又渾身鬆弛下去。如果能死在這個男人的手裡,那也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我該走了。”蕪歌捂著額,打斷他,“當真有些不甚酒力。告彆。”她微微點頭,便由著婉寧攙著上了步攆。
她雙手伏地,深深地叩了下去:“奴婢曉得的就這些。皇上,奴婢不知那夜,那夜主帳裡究竟產生過甚麼,奴婢在帳外――”
她不要變成那樣。她不要!
蕪歌在義隆擺脫她的手,飛身躍下後,隻解嘲一笑,端起杯中清酒,一邊看戲,一邊淺酌著。
如許殘暴的話,在秋嬋聽來都有類彆樣殘暴的和順。她展開眼,隻想最後將麵前的男人看清楚。她笑著從牙縫裡擠出輕顫的分辯,“奴婢……癡頑……無能……未能完成主子所托……罪該……萬死。”
等齊媯被奉上軟榻,太醫和醫女趕到時,水銀的打胎奇效已然閃現。
好一招請君入甕,好一招借刀殺人,好一招自食惡果。
在她麵色從紅轉紫的那刻,義隆猛地鬆了手,把她狠甩到一邊。
“皇兒,我的皇兒!”齊媯捂著肚皮,疼得滿頭大汗,目光在觸及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