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媯捧著聖旨,由近侍們攙扶起。她對茂泰笑言:“替本宮感謝皇上,皇上的庇護之心,臣妾感念萬分。”
……
靜妃哪怕是廢後,畢竟曾是天子的嫡妻。皇宗子交由她扶養,遠比交給檀家的庶女扶養,要來得名正言順。
目睹關鳩馬的前蹄就要奔踏到高紹身上,拓跋燾拽緊韁繩,竄改馬頭,引來坐騎一聲長嘶。
他是有想過五妹的,隻是,哪怕是嫡妻,他的不忍,較之執念,不值一提。
檀家的皇宗子交予她扶養,天子的這步棋真是一箭雙鵰,既安撫了她,給了她一張免於檀家毒害的護身符,也給檀產業頭警鐘,皇權正盛,容不得蠢蠢欲動的立嗣心機,更容不得外戚擅權。
和龍城被困一個多月,糧道被斷,城內早已缺糧少食。百姓們饑腸轆轆,麵黃肌瘦地跟著老臣的戰馬奔馳。
拓跋燾卻比手止住他:“得文臣如此,乃馮弘之福。他是何人?”
高紹帶領和龍城萬餘戶百姓,打著保家衛國的燈號,開城門迎戰。
拓跋燾掃視這幾十小我一眼,抬頭哈哈大笑:“好!朕驅馬千裡,本日總算見地了龍城兒郎的風骨。”
婉寧凝重地點頭:“主子您放心,奴婢必然萬分謹慎。”
再展開眼時,她回身,對婉寧叮嚀道:“明日,齊哥兒進宮,你們要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來。估摸著,那邊也就是這幾日會有行動。要牽絆住我,最好用的就是齊哥兒。”
她到底還是體味隆哥哥的。隻要她不開口為父兄討情,隆哥哥哪怕要重罰袁府,也會安撫賠償於她。
拓跋燾每戰皆身先士卒,衝鋒陷陣。垂垂地,燕國士氣越來越低迷。而建德、襄陽兩地的戰局也逐步明朗,魏軍前後霸占了這兩座要塞。
秋嬋目光紛雜地從屜子那邊收了返來,點頭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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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甲營的那場好戲就靠你了。”
她曾諷刺梧桐一葉知秋,連早秋的寒意都抵擋不住,該是最無用的樹。可現在,目睹這兩棵樹幾經展轉還固執地活了下來,她不得不唏噓,“剛者易折,柔者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