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魏兩國,波詭雲湧。建康宮裡,倒是詭異的安好。
畢竟是她低估了敵手。先前的打算不得不停頓了。
蕪歌強撐著理直氣壯的架式:“水銀之毒本就無解,又何必給人虛幻的希冀呢?”
蕪歌不知當夜的詳細景象如何,隻是十九來報,那夜,到彥之的書房,窗欞緊閉,隔著門窗都能瞧見裡頭的燃燒的火光。
歐陽不治輕歎:“官方庸醫用水銀落胎的不在少數,落胎的結果是立竿見影,可妊婦用藥後一睡不醒的,也經常有。絲綢浸了水銀,比起直接服用是要輕微很多,可這毒平日複一日地滲入,卻也不容小覷。到夫人前後落胎了三回,便可見她中毒不輕。 ”
他一改常日的遊戲做派,一本端莊道:“此毒非常霸道。如果中毒輕微,倒不會致命,這也是花街柳巷的無知婦孺常用此毒落胎的原因。隻是,哪怕再輕微,也是冇法排毒潔淨,還是會影響壽元。如果中毒已深。”他點頭:“哪怕不敷以立時斃命,那下半輩子也就痛苦不堪了。”
“嗯。”蕪歌收回擊,沉聲道,“跟我說說水銀之毒吧。可有解?”
蕪歌俄然又勾唇笑了開:“如何早做籌辦?不平避子藥,直接給皇上添個子嗣,插手立嗣之爭?”
蕪歌揉了揉眉心,一臉慵懶的不耐:“本宮冇空聽你繞圈子,婉寧,送客。”
這個動靜傳來,蕪歌感受得出,義隆心底的焦炙。邇來,他前去京郊的鐵甲虎帳親身練兵的頻次高了很多,乃至,都已乾脆夜宿在了虎帳。
秋嬋爬起,退下時,神采因慚愧和寬裕帶著一絲青白。
“慢著。”蕪歌看著秋嬋的背影,嘲笑道,“我如果你,倒不如向你的新主子示好,更明智些。”
秋嬋怔了怔,旋即,又叩道:“奴婢入宮多日,本日是好不輕易托了去外務司領宮服的間隙,才悄悄來清曜殿求見娘孃的。”
她嘲笑,眸底倒是兔死狐悲的悲憫:“總不能由著她愚癡到死吧?她是時候醒醒了。”
“丫頭,你接下來想如何做?”
蕪歌不由生出幾分憐憫之心來:“那袁五妹現現在環境如何?水銀之毒可有解?”
蕪歌抬眸,切磋地看著老頭子。
蕪歌望著如鉤的懸月,模糊擔憂起阿誰崇武如癡的男人來。固然她已曉得,他畢竟是勝利取道遼西,一起所向披靡地戰到了和龍,一口氣連收了石城等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