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好。”齊媯酬酢兩句後，便急不成耐地切入正題了，“你曉得你進宮服侍本宮，是為何意？”

秋嬋斂眸噤聲。

齊媯已傾了傾身子，靠近秋嬋的耳畔，低聲私語了幾句。秋嬋的神采更加怔然……

“她身邊跟著的阿誰宮女，奴婢本日倉促見了一麵，從法度和身形來看，技藝不在奴婢之下，要從她身邊動手，奴婢並無掌控。”

檀道濟心對勁足，卻端的是忠心耿耿，義正言辭，叩道：“老臣自當不遺餘力，不負皇恩。”

義隆多麼火眼金睛，對袁湛妄圖蠅頭小利雖是不屑，但也睜隻眼閉隻眼。義康覲見，他也隻是說，“朕曉得了。容後再議。”

婉寧怔住。

蕪歌斂眸：“袁夫人既然已經起了狐疑，傳個信去公主府，就說是我叮嚀的，請歐陽先生去袁府走一趟。阿誰老玩物如果不共同，你就奉告他，他如果不去找出袁五蜜斯滑胎的真正啟事，那我就隻好用他給的阿誰方劑充數了。”

義隆目睹殿門合上，疲遝地揉了揉眉心，心底暗歎，小幺的這盤棋倒是下得大，竟連他都有些瞧不清楚她的真正企圖。

齊媯牽著她走向軟榻，拉著她與本身並肩而坐：“宮裡頭的動靜，想必你已經傳聞了。依你對徐芷歌的體味，立嗣一事，她除了膈應本宮，挑起本宮與檀婉妃和王端妃的禍頭，還會有何詭計？”

檀道濟到底是老謀深算，一番收場白後，痛心疾首地點頭：“水至清則無魚，這事理，老臣也曉得。隻是，袁大人這回當真是過分了。現在恰是北伐燕國，天下征用軍糧的節骨眼，他竟不知收斂，還想故伎重演。”老頭子嘖嘖點頭：“若不以儆效尤，隻怕危及社稷。”

袁夫人起家，恭恭敬敬地長鞠一躬：“多謝先生救了小女一命。”

齊媯定睛打量她一番，這個婢女，她隻在那年重陽節徐芷歌進宮覲見時，倉促見過一麵，早已忘了她的邊幅。現在瞧著，倒有幾分清秀，她斂眸，暴露一個恰到好處的清婉笑容，端的是一副好主子的做派：“本日是你第一天入宮，可還風俗？”

她陰狠了眸子：“五妹，你放心，娘不會讓你白白刻苦的。這個歐陽不治既然號稱是毒聖，必定是有幾把刷子的。他背後的人，必定是阿誰賤種的死敵，為了拉攏我們對於阿誰賤種，歐陽不治也是必定會為你解毒的。五妹，莫怕。”

蕪歌可惜地輕歎：“年紀悄悄就接連滑胎了三次。到彥之也不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