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康的心像被淩遲，他感覺他也冇此生了，他活不了了，他的心，在那一吻結束就已經跟著她一同死了。他猛地抬眸：“袁齊媯，你是殺，還是不殺？”

“那丫頭老頭子認得。”歐陽不治嬉笑，“處子紅嘛，老頭子記得。”

“徐――羨――之――”義隆幾近是咬牙喚出這一聲。

義康已回身，對徐羨之拱手道：“嶽父，本王想接她的骨灰回彭城，馬上出發。”

“送彭城王回府。”義隆把義康交給到彥之，卻不料義康此時竟猛一用勁，掙開到彥之，便衝向那堆灰燼。他撲通跪倒，埋頭紮進那堆灰燼，抱著那堆殘骸，乾嚎起來，“啊――啊――芷歌，對――對――不――不――”他堵塞般哽住，嚎啕變成了低喃：“對不起，是我冇用，冇護住你，是我冇用……”他喃喃了不曉得多少句“對不起”。

幾桶水澆在了柴堆上，噗――澆起一股濃烈的煙氣。耳畔滿是火被澆滅的滋啦聲響。

到彥之領著禁衛想上前護駕，卻被義隆一個眼神殺退。

割袍斷義？！

“劉義康！”義隆起火了，“你醒醒，看看清楚，這裡到底誰纔是你的親人！”

喬之慾起家撲上去禁止，被父親攔下。

這聲疾呼驚醒了癡癲的男人。他看著幾個禁衛竟提著水桶上前，作勢要滅火，他蹭地彈起，展臂攔在大火前，吼道：“停止！我看誰敢！”

義隆怒急攻心，再度說不出話來。

老頭子怔了怔，點頭道：“真！珍珠都冇那麼真。”

徐羨之拱手躬身：“微臣在。不知皇上是不是已下定奪，緝捕椒房殿一眾犯事的主子嚴加鞠問？”

“朕叫你去徐府是診脈，一探真假。你――”義隆明天極其易怒，指著歐陽不治的鼻尖，忿忿地直呼氣。

喬之急著想上前。“喬兒。”徐羨之衝兒子微微點頭。喬之不解地看向父親，徐羨之抬頭看天，深籲一氣：“萬般皆是命。人死如燈滅，都不首要了。”

“劉義隆。”義康釋暢懷裡那堆不知是柴還是骨的殘骸，緩緩扭頭。他本來穿的是一件銀灰色長袍，身上乾枯的褐紅血漬就已極是刺目，現在又感染了黑漆漆的炭灰，便愈發形如鬼怪。他爬起家，走向敬之愛之十餘年的三哥。

老頭子攤開手，聳聳肩：“老頭子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冇想到竟折在杜鵑紅上。”他猛打一個酒嗝，歎道，“晚節不保喲。”他感覺口渴，伸手便拿起案幾上的茶壺倒起水來。

義康急瘋了，翻開手頭阿誰禁衛，也不顧上滅火了，扭身衝向義隆，伸手便糾住他的領口：“劉義隆！你個王八蛋！”他揮拳，卻被義隆扣停止段。他反手，持續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