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齊媯叫住她，倒是叮嚀道，“切莫留下首尾。”

……

“娘娘放寬解。那藥是打西域來的，中土的人見都冇見過，更莫說解毒了。”

義隆回眸，目光清冷地落在她的手上。

公主的貼身婆子上前接那錦盒，被張嬤嬤伸手阻住。

齊媯下認識地縮回了手，卻固執地繞到他身前，抬頭望著他：“隆哥哥，從小到大，我都活在等候裡。我像一株無人問津的野草，絕望地等了你十幾年。我的前半生都活在她的暗影裡，聽得最多的是府裡的婆子丫環道聽途說的群情，宜都王對徐家蜜斯如何一往情深。”

“把歐陽不治給朕挖出來，讓他馬上去徐府診脈。”

……

……

她邊說邊落淚：“三年前，你為求娶她，在棲霞山奏的那曲《鳳求凰》，我重新聽到尾，淚濕了整副衣領。兩年前，你為她慶生，燃放的焰火，映紅了大半個建康城。你曉得我在袁府後院，抬頭看著那片火花的表情嗎？”

“彆戴了。事出無狀必有妖。我在宮裡住了十幾年，還從冇遇過如許的事！”馬車裡，芙蓉說著便去扯芷歌腰間的香囊，“哪個灑掃宮女那麼冇長眼，竟然衝著你我潑臟水？打她五十板子是輕的。恐怕是背後有人，在整蠱甚麼見不得人的活動。”

芷歌猜疑地看向嬤嬤。

齊媯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前，一把拖住明黃胳膊：“誰都能夠！唯獨徐芷歌，不可！”

身後，她的奶媽，張嬤嬤摒退了世人，勸道：“老奴大膽，勸娘娘一句，切莫心慈手軟。阿誰女人，留不得。”方纔那幕，老嬤嬤看在眼裡，急在心上，“恕老奴僭越，大婚當日皇上回承明殿徹夜議政，就非常蹊蹺。老奴傳聞――”

承明殿裡，義隆聽完到彥之稟告，沉默半晌，才道：“那隻老狐狸自金閣寺後，把她女兒護得密不通風，哪那麼輕易下毒？”

當夜，帝後終究算是大婚了。

她揪著心口：“我感覺那片紅，燒的不是焰火，燒的是我的心頭血。當時，我就在想，為何那天是她的生辰，而不是她的祭日？”

“微臣幾近動用了埋在徐府的統統眼線，為此還折了一個暗探。看起來，不似作假。”

“朕想納她。”義隆截斷她的話，“她……”他頓了頓，伸手覆住她的一隻手：“你放心，朕的皇後隻會是你。”

“徐蜜斯說的是。”張嬤嬤給另一名宮女使了個眼色，那宮女便捧著錦盒上前，“娘娘說，徐蜜斯既然與彭城王議了親，便是自家人，今後是妯娌，便也賜了個香囊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