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夠了夠了，不消再喝了。”

祁見鈺對付地給幾分麵子，“可入耳。”

少女們在歌聲一起時，踮起腳尖，仰著下巴，一圈圈從外向內集合，身上的絲裙在扭轉中展開，寬長的絲帶被舞成一個連綴的圓……

視野在琴尾一處小小的圖騰前停駐，萬翼訝然昂首看向主位。

犭嚴狁匪茹，整居焦穫。侵鎬及方，至於涇陽。織文鳥章，白旆央央。元戎十乘，以先啟行。

祁見铖在小黃門那聲尖長的“皇上駕到——”中，走入大殿。不測埠，除了擺佈兩排的首臣被世人緊緊包抄，右排尾座，竟也眾星環極。再細細一辨，那被環在中間之人，彷彿是萬翼——

迄今為止，濟王殿下的兩次醉酒，都帶給他深深的暗影，此次身在皇宮，又有萬翼在側，薛濤哀思地捶心肝，為了保住皇家顏麵，他輕易麼他！太後應當給他漲薪餉！

公馬四匹高大，寬頭大耳威風。隻為討伐玁狁，建立無上功勞。嚴整莊鬆散慎，當真對待敵軍。當真對待敵軍，使我國度安寧。

祁見鈺目光灼灼，又強自按捺下來。

六月出兵告急，兵車已經備齊。馬匹強健威武，大家穿起軍衣。玁狁來勢凶悍，我方邊疆垂危。周王命我出征，保衛國度莫辭。

“你，你便是萬郎。”突厥小王子明知故問道。

“小子！乾得好！”

未等萬翼唱完，突厥小王子已黑著臉，向祁見铖提出酒後失禮，先行辭職。

“殿下不成……”

進殿前,萬翼遙眺望了祁見鈺的方向一眼，他肩背矗立的保持正坐，自斟自飲,一如疇前那樣眾星拱月。

祁見鈺飲下酒，可有可無地點頭，“還不錯。”

屬於他的傳說，正式拉開序幕。

酒過三巡，宴會快到了序幕，右首第三位的突厥小王子作為來使，也被聘請入宴。他曾經在都城也餬口過一段時候，天然也聽過當年萬郎的豔名。

四匹黑馬配好，進退練習有素。正值隆冬六月，做成我軍禮服。我軍禮服已成，行軍一舍不足。周王命我出征，幫手天子安定。

第二十七章

萬翼，這位萬家史上最富有傳奇色采的第一佞臣——

不過盞茶工夫，本來稍嫌冷僻的尾座，竟是莫名熱烈了起來。

萬翼唱得是詩經中的《小雅·六月》，乃是周宣王北伐蠻夷的戰曲，清楚是唱給他的赤/裸裸的警告。

萬翼此時倒是施施然站起來了，隻見他漫不經心腸朝突厥王子行了個禮，以著自上對下地寬大道，“也罷，雖王子失禮在先，但我泱泱大周乃禮節之邦，王子既是敬慕，萬翼也隻好勉為其難，略略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