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掌招式,一次又一次,反覆舞動,不知許幾,金色人影,俄然間破裂開來,化作金色粉末,垂垂消逝。
夜已深,瓊朽彩隻好熄燈,明早再做籌算。
這些設備,恰是自胡三獵戶那兒租的,先前說好是買,但胡三獵戶曉得瓊朽彩心性大變,是蕩子轉頭,要獨立重生的大好契機,便意味性的收些閒錢,當他安然返來,歸還東西,錢還是給他。
此人呈現,不言一語,金光迷離般的身影,馬上揮動起來,手腳之間,竟似在練打。瓊朽彩一眼便瞧出練打的,便是他方學的碎心掌,行動一模一樣,其間似有異處,隻是渾渾噩噩、迷含混糊間,丟了常日那般的靈敏。
無法,自家屋子立的位置實在不當,乃瘦湖邊畔必經之路,來交常常,販夫走狗之類絡繹不斷,是以非清淨之處也。
這掌打出以後,瓊朽彩一下泄了氣般,癱軟至地上,血液沸騰,渾身炎熱,胃液一陣翻滾。
經遇妖魔一過後,瓊朽彩不得已竄改許些標準,在家財萬貫之上,再加上一條,保住性命!
本日之事,於他而言,真乃一波三折。
哭喪親人遠去,瓊朽彩也自家門出來,背挎勁弓,旁箭筒裡,放有桐油湖石擦磨亮光的三支長箭,手上更提著砍柴刀,一副“衝鋒陷陣”的姿勢,識得他的人紛繁側目迷惑。
起碼每日吃鹹魚是不可的,住襤褸屋子也是不可的,比如錢家,家財萬貫,不消為吃喝拉撒睡等小事煩神,他便已滿足。
輕撫書皮,瓊朽彩目光爍爍,如癡如醉。
“莫不是要找那征遠鏢局尋個場子?”
那是一道恍惚的身影,似男似女,忽高忽矮,分不清,亦道不明。
路子鎮邊路口時,胡三獵戶不放心,尋前上來,再次叮囑道。
“碎心掌是乃一門殺人之技,非心存正氣之士毫不準煉之。”此乃創作之人的開首揭語,待看完,瓊朽彩才明白此意。
翻卷細讀,燈油耗過半後,瓊朽彩這才放下冊本,眼神凝重。
“這紙雖薄,倒是罕見質料所製,摸上去也韌性實足,冇把子力量,絕扯不爛一紙半頁。”隻是淺淺一摸,瓊朽彩便知此書材質非常,非普通市道的麩碎雜杆爛漿而製。
以往他常將獵得的一些野食,挑些給他送去,全當儘善德,但常常瞧得瓊朽彩他那一副隻讀聖賢書的窩囊樣,他這飽經風霜的獵戶,內心總有股爛泥扶不上牆之感。
胡三神采不天然,閃過一絲難堪,小聲嘀咕道:“我、我這不也是聽彆人說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