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肅著臉,看向垂眉斂目走出去的陳管事。
母女倆前腳剛邁進正房,一隻瓷碗就飛了出來,堪堪摔在黃氏腳邊,碎瓷片散了一地。
“實在是不剛巧。老奴也冇想到……”陳管事皺著眉,將本日產生的事複述一番。
母女倆正籌議著事,聽到通傳聲,俞若雲起家繞到屏風後。
風大夫那脾氣,就算逼得他上門,也不會經心醫治,老侯爺能得甚麼好?”
“木已成舟,十幾年疇昔,你還想如何?”
俞若雲忙不迭應是,扶著母親往正房去。
“澄哥兒剛中了進士 ,還冇授官。她這個姨母就不能出點力?”
俞若雲心虛地縮到黃氏身後,弱弱道:“清楚是秦家那死丫頭不孝,為甚麼要將氣撒在我身上?”
俞若雲抿了抿唇,“就怕這事兒是大姐姐授意的,到時藉機拿捏我們。女兒這不是擔憂她跟您過不去嗎?”
南煙睨他一眼,“看來那幾人不滿是你找來的。”
“老奴不懂您在說甚麼。本日另有彆的差事要辦,告彆。”
黃氏扭頭瞥她一眼,冇好氣道:“行了,你少說兩句。你爹正在氣頭上。”
俞若雲不平氣道:“娘~您如何也不站我這邊?”
“我……”
“約莫是他們想多了吧。”南煙似笑非笑道。
“陳管事,你如何也在這兒?”
“你要真孝敬,當初就該乖乖嫁去秦家。我這病都是被你們氣出來的。”東昌侯靠著床柱坐起來,眼中的紅血絲非常刺眼。
黃氏低頭輕啜一口茶,“你倒是敢想。你爹病得下不來床,她都未曾上門來看一看。你哥哥領著個衛尉寺少卿的閒職,想調入工部,我讓人遞拜帖她都不接。
此話一出,鬨騰的幾人刹時溫馨下來,麵上皆有些驚奇不定。
黃氏起家,淡聲道:“恰好你爹也要見你,隨我去吧。”
說話間,門外有人通傳。
小廝苦著臉,“侯爺方纔醒來就問秦家表女人來了冇,小的照實說了,他就氣得摔了藥碗……”
“不過對於一介商戶,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
黃氏擰眉,“如何回事?”
----------------
他腳下生風,一眨眼就鑽進不遠處的馬車裡。
南煙也抬腳往街角去,眼角餘光卻瞥見一道眼熟的背影。
她本年五十出頭,保養得宜,看上去倒像四十五高低,雖是商女出身,做了多年侯府主母,倒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俞若雲絞著帕子,眼底滑過一絲不喜,“這死丫頭莫不是早曉得我們想請風大夫給爹治病,想搶在我們前頭買下綠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