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唇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本日之事,念你們是初犯,本縣主既往不咎。”
此中一個麵龐清秀的尼僧雙手合十,恭敬道:“貧尼慧音拜見長平縣主。敝寺一時忽視,乃至瘋婦衝撞了縣主。還望縣主恕罪。”
夏菀低頭沮喪地抱緊雙膝,伸直成一團,“我本來就不想活了。孫詔保下我這條命有甚麼意義?”
這時,倉促趕來兩個身高體壯的尼僧,死死製住了她。
杜雪卉眼神俄然規複腐敗,昂首直勾勾盯著南煙,“憑甚麼?憑甚麼你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縣主?我和阿孃卻要過著仰人鼻息的日子。
“不要抓我們!不要抓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幸虧您有先見之明,您名下的茶館和酒坊隻要我們的人才曉得。”小廝謹慎察看主子神采,很有眼色地岔開話題,“傳聞菀女人在詔獄自縊了。”
不然短短幾日,上京和金陵的十幾處聯絡點,如何等閒就被官府清理了?”
不久她班師回朝。接下來的皇家秋獵,符堰父子率私兵行刺天子,被周芳苓率兵斬殺。這女人可真不簡樸。
慧音如蒙大赦,忙不迭應道:“是。謝縣主寬宥。貧尼定會好生管束她們。”
青年一手拍掉了茶杯,恨聲道:“我如何消氣?呂景山這個軟骨頭,必定是他為了保他兒子一命,出售了我們。
“那你就當為了宿世的暉哥兒,好好積善贖罪吧。”說罷,南煙挪動腳尖往殿外走去。
“來人!這兩個瘋子衝撞縣主,從速將人帶下去。”
慧音很有眼色地上前兩步,小聲問:“還請縣主示下。”
南煙眉心微擰,下認識退開幾步,定睛一瞧才認出來,是杜家母女。
正對著法場的惠風樓二樓,一身月紅色錦袍的青年關上窗戶,一拳重重砸在桌麵上,“成事不敷,敗露不足的廢料!”
南煙眸光一沉,狀似偶然地看了看四周,“此地畢竟是皇家寺院,萬一衝撞了宮中的主子,你們可擔待不起。”
“她們對信安縣主不敬,又公開行刺本縣主。皇後孃娘如果曉得了,你們也難逃一個管束不力之罪。”南煙拖長了尾音,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都是周芳苓害的,你和她是一夥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慧音師太,皇後孃娘統共就收了兩個義女。“南煙眸光微沉,厲聲道,”她們如此行事,要置皇後孃娘於何地?安慶寺又要如何向娘娘交代?”
“她們既入了安慶寺,便是寺中弟子。師太管束座下弟子,天經地義。太後孃娘哪有工夫過問這些細枝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