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大哥雲何已昏倒不醒,雲兮想要開口叫喊,但畏於幾人之威,隻好強自忍住。他有言在先,如果林先生不救大哥,便跪著不起,心中隻是禱告:“天吳水神,求你慈悲,保佑我大哥安然無事。”【注:天吳是水神名。《山海經》有言,“朝陽之穀,神曰天吳,是為水伯。”】
林先生聽到“封九州”三個字,目中精光一射,想要扣問,卻強去處住,道:“武林中的糾葛,我偶然瀏覽。從走下漢陽峰那一天起,我暗中便下了決計‘而後山長水闊,都與我無關了’,我意已決,你也不消多言。”
林先生瞧在眼裡,猛地今後退開一步,喝道:“何必咄咄逼人?”
索命墨客看向莫、古二人,二人神情板滯,顯已受挫,貳心機一動,暗想:“林先生武功高絕,於藥物一道,也是獨步天下,雖十八年冇曾見到他了,但他舉手投足之間,就抓住了莫丹青與古寒山的關鍵之處,他年至垂暮,工夫卻又精進一層了。我須得謹慎謹慎些。”
頓了一頓,續道:“你們既然立下誓詞,歸去也是死路一條,不如今後遠走天涯,找個冇有火食的處所,終老山林,也就罷了。”
隻看一眼,便感覺不當,“咦”的一聲:“這不是教主的……”他本要說“這不是教主的筆跡”,可“筆跡”還冇出口,便聽得“哐啷”一聲,索命書發展劍脫手,已至左肩。
林先生大吃一驚,忙提氣往手臂上一衝,頓時感覺“曲池”、“青靈”二穴有如針刺般疼痛,頓時怒懟不已,麵上如罩黑雲,厲聲喝道:“卑鄙小人,你趁我不備,竟然在信封之上塗了‘千心碎’之毒!”
索命墨客內力樸素,正邪難辯,內力收自如,五步以內,可傷人於無形當中。 林先生見他走了出去,徑直坐到門旁的一張凳子之上,並無非常,心中才鬆了口氣。
言念及此,亦是一邊防備,一邊說道:“教仆性命危如朝露,實是間不容,方纔莫香主已與你提及過,我們三人在教主榻前立下誓詞,此番若不尋你前去廬山五峰相見,便自刎賠罪。”
索命墨客道:“林先生不必鎮靜。”從袋中取出來一封信箋,揚了揚手,道:“林先生鐵定了心的事,夫複何言?這是下山前教主寫的信,你拆開瞧瞧吧。”說著就要扔過來。
索命墨客道:“這兩個小屁孩與你非親非故,可貴你如此悲天憫人。”盯著林先生的一張臉看了半晌,俄然哈哈大笑,說道:“林先生,你運勁試上一試,方纔你抓信箋的手臂上的‘曲池穴’、‘青靈穴’兩處,可否模糊作痛?”